笼中鸟_art2博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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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t2博弈 (第2/2页)

动便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如此美丽又乖顺的‘宠物’,牢牢困在爱德华用臂膀箍成的牢笼里,旁人只能艳羡与幻想,连衣角都不得染指,多么残忍。

    很快爱德华有了新宠便在权贵中不胫而走,来访的宾客络绎不绝,公馆内的狂欢一场接着一场,通宵达旦。

    水晶吊灯下,乔治看着爱德华环着阿纳托利的腰矗立在人群中。今夜阿纳托利身着暗红丝绒燕尾裙,衬得肤色像北境飘落的雪,在灯光下漫着莹莹光辉,犹如一朵半开的路易十四玫瑰。更别提那张冷硬如顽石却依旧精致端正的面容。几乎宴会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联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投射出欲念与臆想。

    爱德华享受着他人觊觎的目光,又以亲昵暧昧的姿态无声宣示着苏联人的主权,炫耀着对阿纳托利的绝对占有,他豢养了一只多么孤傲昳丽的天鹅。

    眼前的爱德华,就像一个拿到新玩具就巴不得喊得满世界知道的孩子,以他人的羡慕和嫉妒来填满自己孤独又自负的心。这令乔治感到熟悉又陌生,他不禁开始翻寻自己的记忆,曾经的爱德华是什么样的?

    在乔治的学生时代,爱德华是一位能让人无拘无束的朋友,他从不在意乔治激进尖锐的想法,他们的攀谈口无遮拦。爱德华会私下带乔治去皇后乐队的演唱会,在午夜场拉着乔治看《银翼杀手》。当乔治需要帮助时,爱德华又会给予援助,三言两语拨开男孩心头的迷雾。对于年幼的乔治来说,爱德华是威严而可靠的父兄,是他敬佩并想成为的对象。

    不过乔治不是傻子,世间的好都不是平白无故的,他思考过为何爱德华会如此青睐自己。因为他兢兢业业在爱德华身边工作的父亲?那远远不够,为爱德华赴汤蹈火的大有人在。这个答案随着爱德华一天天长大渐渐摸到了头绪,因为阿纳托利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乔治初见阿纳托利是在西西里,在他被爱德华安排的毕业旅行中。青年人对小镇上的一切都目不接暇,爱德华则在搭讪风情万种的意大利女郎。乔治拐进一条巴洛克风街巷,有户人家的露台种了株弗洛伦蒂娜,碧绿纸条和绯红花朵爬满墙壁,在晴煦下分外绮丽。一个穿着长袖衬衣的男人于枝叶下喂猫,一只圆润的三花猫,在男人轻抚光滑皮毛的手掌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也许是乔治的目光太过炽热,男人抬起头望他,那是一张令人心生好感的端正面庞,尤其是男人那双明净坚毅的双眼,让乔治想到极光下苍凉辽阔的遥远北境,无数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密匝林木沉默地矗立于长夜。

    四目相对间男人对着乔治笑了笑,那一刻乔治终于明白心中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他在爱德华流水般的情人脸上见过相似的容貌,相似的笑容,但没有一个能完美与男人比拟。

    “乔治——”外面传来爱德华的呼喊,乔治注意到男人的面容冷凝住,放下膝上懒洋洋的猫,起身欲走。但他慢了一步,爱德华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瞧见男人后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地喊到:“阿纳托利?”

    乔治感到男人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了,直直射向爱德华,正如爱德华看着他一般。两人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很快被几声猫叫打破,三花猫攀着月季藤爬上了露台,过于丰满的体型摇的枝条乱晃,嫣红花瓣纷纷扬扬如落雨,笼罩了阿纳托利。

    被突如其来的花粉袭击的苏联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爱德华径直上前,借着身高优势摘去阿纳托利细软白发上的花瓣,嘴里溢出几声低沉的笑惹得阿纳托利用手肘捣他,原本紧绷的脸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乔治不是傻子,爱德华对阿纳托利的在意如此明显,湛蓝眼眸中满满的势在必得,任谁都看得出来。

    只是还有些感情是并不为世人所知晓。对爱德华而言,这世上能与他比肩的只有阿纳托利,了解他威胁他的还是阿纳托利,苏联人是极特殊的一个。他们站在铁幕的两端,天秤的两头,红蓝碰撞下迸发的除了恨意还有文明璀璨的焰火,灵魂上镌刻的相似的孤独。

    谁也没能发现他们黯然滋长的牵绊,就像没人料到当年叛出日不落的穷小子一跃成了世界的皇帝;全世界都只是美国人指间任由抛掷正反的硬币,可倒头来却囿于情感、扰于孤独。世界上唯一值得爱德华倾诉的人拒绝了他,为了填补空洞的美国人退而求次从子民中寻觅同类。他想要一个温馨的家,于是有了凯文;他想要一个听话的兄弟,便有了乔治......唯有阿纳托利,是让爱德华觉得活着不太无聊的存在,亦是他求而不得的执念。

    只是如今这样的局面是谁也无法料到的。

    在这场驯服与反抗的拉锯中,握着以宣示与羞辱凝聚的匕首,爱德华仍无法击破苏联人用漠然织成的厚茧,反而是乔治一遍遍望见被热闹与人群簇拥的爱德华在狂欢散场后独自立于灯光下的寂寥身影。

    一次次以他人来威胁苏联人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提醒爱德华,阿纳托利在意的人中从来就没有他;苏联人不会为他而留下,现在也只是因为无力和妥协困在他身旁,一旦机会出现,阿纳托利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躲到爱德华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假使饮鸩止渴能将苏联人永远困在身边,爱德华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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