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之物_五只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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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只想 (第1/1页)

    浴缸里温热的水淹没他的胸膛,带着热气又柔软的浴巾在他的身上擦拭,鼻间传来沐浴露的香是令他安心的气味,可身后却是让他感到害怕的男人的身躯。

    江柏春的双手被男人要求举好,他只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努力去放轻自己的气息,生怕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会惹男人不高兴。他无意识地耸起背,把自己的腿并紧,全然失去了安全感,看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着。

    男人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指尖是让他能感到舒适的力道,这些本该可以让江柏春好好放松的,可男人的手好像即使是染上了热水的温度,还是会带着令人畏惧的凉意,让他的精神被迫被吊起。那只手会从头顶滑到他的后颈,然后在那片脆弱的骨骼、细腻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叫江柏春感到毛骨悚然——他想起自己看过的,关于动物的纪录片,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片子里那些被叼住了后颈的猎物,被猛兽带回地盘,不知自己的下一秒是生还是死。

    他每时每刻都胆战心惊着,人生第一次觉得洗澡是一件漫长且让人极为害怕的事情,待男人要他起身时,他甚至还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见江柏春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男人在他的屁股上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掐了一把,装模作样地问:“还想继续泡水里?”

    说完,收紧了横在江柏春腰上的手,半提半抱地强迫江柏春起身。浴缸里被带起的水哗哗作响,浑身无力的江柏春没反应过来,重心后仰,险些又要滑到浴缸里。

    他连忙抓紧男人横在他腰上的小臂,想要弄清楚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反问:“你做什……?!”

    只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又自己咬紧双唇,停了声响。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属于情欲的哑,还有些不符他声线的黏腻,喉间在说话时传来忽略不掉的痛,所有异样都在迫使江柏春回想到他在男人身下放浪形骸的场景。

    男人觉察到了江柏春的羞赧,在他的耳边哑然一笑:“现在才害羞吗?”

    江柏春不答话——男人的笑总是很低,叫人猜不透,也让人害怕。他不敢顶嘴,能做出最硬气的事便是把男人的话当成耳旁风,沉默不答话。

    男人也不恼江柏春的反抗,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抽出一张布条,盖住江柏春的眼睛,手法娴熟地在江柏春的后脑勺系好,而后把玩起江柏春的耳朵,埋到江柏春的肩头,问:“能自己走吗?”

    虽然话是这么问了,但是他手上的明显是要把江柏春抱起,所以他也不等江柏春的回答,弯下腰就以公主抱的姿势把江柏春抱了起来。没反应过来的江柏春差一点就惊呼出声,堪堪把声音咽回喉间时却被拍了拍屁股,被男人用带着狎昵的语气问到:“是人鱼公主吗,连用腿走路都不会?”

    “你……!”被倒打一耙的江柏春很想反驳,但最终只说出了一个你字,又不再说话。

    他咬着嘴唇被男人一直抱到了床上,空气间已经嗅不到那令他难堪的气味,床单的触感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了。想来是有人在他们洗澡的时间里整理打扫了这个房间,可他知道自己没再断片,男人从未离开过他一步——江柏春意识到,男人有共犯,或者是听令于他的人,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响,整个人都开始僵硬起来。

    最开始的他绞尽脑汁地想过怎么逃出去,而后也想过反抗,最后甚至觉得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

    他听到开灯的声音,只是挡在他眼睛上的东西的质量格外的好,他感受不到一点光亮。床头柜又被拉开了,有玻璃瓶碰撞后发出的响,或许男人又在找东西。一阵窸窣过后,他被男人圈了起来,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腹,半折着大腿曲起,男人的下巴靠着他的肩颈,细密地吻着他肩颈处的皮肤。江柏春嗅到一些药味,和一些消毒用的酒精味,他的小臂被男人拉起,随后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一缩,反应迟钝地道:“疼……”

    闻言,男人却没停下动作,指尖在他的小臂上反复轻摩,用脸贴紧江柏春的颈窝,带着热气的双唇对着江柏春的喉结:“不要乱动。”

    被消毒酒精碰触的手腕很疼,被男人亲密抚摸的小臂让他忍不住颤栗。

    他的防线被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知道男人蓄谋已久,还知道有人在帮助着男人做等于犯罪的事情。他觉得脑子一阵钝痛,于是他不再想着逃,不再想着反抗,也不想去争个鱼死网破,闭上眼睛不再去寻找光亮,落下大滴大滴的泪水,不去在意喉间的疼痛,在男人愈发过分色情的动作下哽咽着软声祈求:“求求你……可不可以,放了我?我、绝对不会追究的,反正我也没看清楚你的脸,不是么?放了我,好不好,我……绑着我,也没什么好处吧……?你想要钱吗?只要你放了我,等我到了外面,什么都可以给你……”

    难闻的酒精味在空气间越来越多,任江柏春说得再多,男人依旧安然地枕着他的肩,专心致志地给他上着药,从手腕到脚踝,每一处受伤的地方都被小心地治疗着,期间除了他的喃喃,就只有使用纱布和医用胶带的声音。

    好像听不到似的,男人给他上药的动作一点都不变。许久过后,他感受到身后热源的离开,男人收了给他上药包扎的东西,随后浴室的方向传来水声,没一会,脚步声又往他这边走来。男人又贴了过来,忽地把他压得更低了,左手手指在他脚背上的血管细细地抚,答非所问地道:“药上好了。宝宝,不要再乱动,知道吗?否则又得受伤了。”

    江柏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呼吸因为男人的动作变得有些困难。于是他把脑袋仰高,喉间艰难地传出模糊的声音:“可以吗……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追究,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可以,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只要你……”

    一只手捂住了江柏春的双唇,打断了他的话语。男人的右手按住了他的上唇,亲了亲他的脸颊,动作很是轻柔,仿佛江柏春是易碎的瓷器一样。他继续把吻印在江柏春的面颊的皮肤,语气无奈地道:“可我只想要你,宝宝。”

    他发出一声沉闷的笑,用脸去蹭江柏春的耳廓:“你不要怕我。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你,你要清楚,其实最不想让你受伤的,是我。”

    他左手的指尖在江柏春贴好了纱布的脚踝上来回地打转,假意难为道:“你看,你也觉得痛,在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你都还在和我抱怨。可是如果一开始你不挣扎,好好听地我说的,不去想那么多的话,这里会受伤吗?”

    脑子还在断片的江柏春没在男人的强盗逻辑里分辨出什么,就算知道明明是男人说得不对,颠倒里黑白,嘴巴也被捂住了、还不了嘴。

    “啊,忘记给你吹头发了,我说怎么总是有水珠。”男人松开了捂着江柏春的手,动作有些粗暴地去拭江柏春眼角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水,揉弄江柏春脸上的泪痕,最后捻着江柏春还未完全干的发丝,在江柏春的后颈一亲,轻笑:“先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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