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成王败寇」 (第1/4页)

    选王之剑。

    不只一个世界里有类似的东西。

    具T来说，那会是一把石中剑，剑刃cHa在各种坚y的物T上，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将它拔起来，那代表「传承」与「天选」等等命中注定的意义，就连侘寂夫人所在的世界常日国，都有听过类似的乡野奇谈。

    然而，对高泉来说，那并不只是传说。

    在他诞生的世界里，真的有选王之剑。

    那把剑被人们称为——

    「轴转圣剑」

    王选的象徵、王室代代相传的魔法剑，据说是h金时钟「煌之刻」的发条，只有配得上它的王者，才能与它一起夺回光明。

    在高泉诞生的那个年代，煌之刻已碎，世界永远被锁Si在黑夜里，如果有谁能拔起轴转圣剑，势必能带给弱小的人类希望。身为当代大皇子的伊格虽然对此没太大的兴趣，却还是在亲族怂恿下去尝试拔起它。

    结果，伊格没能把圣剑握在自己手中。

    反而，他从小Ai护的弟弟莱恩拔起剑，成为预言里为人类夺回光明的勇者，这让莱恩与伊格都很惊讶，因为莱恩生X怯懦，根本没想过自己能成为英雄，而身为哥哥的伊格非但没有忌妒，反而为弟弟感到开心。

    至少一开始时还是这样。

    伊格很快发现，皇室宗亲都太过相信「轴转圣剑」所留下的预言，他们向人民宣称好日子即将到来，以此为由大量地课税，说好听是要为莱恩筹军备，却是砸下血本对人民做思想改革。

    宗教因此建立，越来越多信徒盲目地崇拜光之勇者莱恩。因为深陷绝望，所以人们才需要一个梦想，但是过於沉溺不切实际的梦，不也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吗？伊格决定提醒莱恩的错误。

    「莱恩，看吧！事情完全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别再玩那把破剑了！好好正视眼前的现实吧！」

    「现实？」

    不知何时开始，伊格那可Ai又有些软弱的弟弟，变得无b陌生。他手持代表王者的轴转圣剑，已经变成那把剑的奴隶，浑身散发着受人尊崇的傲慢，却没有真正为这个世界着想。

    「所谓的现实，就是我才是国王，哥哥。」

    伊格感到颤栗。

    他从来都对继承王位没半点兴趣，他也从没想过要与弟弟争权，但掌握轴转圣剑的莱恩，却将曾敬Ai的兄长推入火坑。不久後，伊格便遭遇了谋杀，所幸舍弃一切逃离王室，最终沦落街头，成为一名盗贼。

    因为他与莱恩为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的母亲是已逝的东皇后，他便藉由那张东方人种的面孔，将名字改为「高泉」。

    …………

    …………

    「等等啦！汝这家伙还是王子喔！？」

    「……我觉得b起伊甸小妹或其他人，这应该没啥好惊讶的吧！？」

    那天夜里，民众纷纷躲进避难所，留下高泉等人露宿在北卫城的遗址中，高泉向众人述说往事，顺便解释自己未能拔起选王之剑的过往。

    他苦笑於天照的惊讶，一边为营火添柴一边续言︰「总之我对这种剑可完全没有好印象啊，当我与天使、恶魔争夺煌之刻碎片的期间，莱恩甚至还通缉我，导致我被三方夹攻，如过街老鼠，惨得要Si。」

    因深信着模糊的预言、醉心於选王之剑带来的荣耀，他的弟弟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温柔的孩子。高泉很震惊，也因此忌讳靠近权力的中心，「一来我仍有所顾忌、二来我若连这世界的选王之剑都拔不起来，之前编的故事就不攻自破，所以我反对，应该找理由回避拔剑这件事。」

    众人这下是听明白了，原来高泉此前说「他没办法拔起选王之剑」并不是指塔塔鲁斯这柄，而是他的过去。他认为既然此前他无法做到，这次他不想、也不该冒险让谎言露馅。

    或许胞弟那天的转变，已变成「贼王」心底的伤疤。

    「我能够理解泉小哥。」

    侘寂夫人哭哭脸颔首，在营火前轻轻弹奏她不知哪找来的三弦琴，漆黑如泥沼般的目光惨兮兮的，「我的养子也为争夺家产而谋害我，慾望这种东西，是正常人类都会有，我也常因美男子而被蒙蔽双眼，结婚过三次，又与男人殉情，人生尽是些耻辱之事呢，呵、呵、呵……」

    侘寂夫人Y沉地惨笑，让高泉摆摆手，「不不不，我们现在也没有在讨论那麽沉重的话题啦。」

    「抱歉，但我的意思是，被利益改变X格这种事，其实很常见的，反而，我与泉小哥这样想要远离利益的人，才是人间失格的表现。」

    「哈哈，还真是那样啊。」

    「哼嗯。」

    听完高泉的故事，再听侘寂的言论，天照哼了一声扬起脑袋，「不行，汝就给本座去拔起那把剑试试，高泉。」

    「……认真？」

    「本座才不管汝曾经历何种过往，本座所见的是此时此刻，再说了，本座觉得所谓权力这种东西，全看持有者的想法，而本座认为汝经历过这麽多人情世故，就绝不会踏上汝弟弟的覆辙，对吧？」

    高泉没有回应天照，只是苦笑着，耸耸肩表示自己会去做。

    翌日——

    当啷。

    完全没费半点力气，高泉将那把名为「凛帝」的选王之剑从基座上拔起，在人群的欢呼声下，他脸sE青一阵红一阵地笑着挥挥手，心想着「taMadE」而血压升高，若当初他也能轻易拔起剑，弟弟就不会走上邪道吧。

    「……」

    不过，或许走上邪道的就会变成自己，而且，若没有逃离g0ng廷，他也不会变成结识许多夥伴的义贼、更不会成为窃取光的「贼王」吧。高泉想到这，神情复杂地将剑高高举起。

    「那麽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就是准备打倒巴尔的勇者！」高泉边说边像不想拿着脏东西般，把剑给cHa回去，「将我们到来的消息传出去吧！绝对要让那个巴尔被吓得P滚尿流！」

    哗——

    难民听完後群起激昂，随着高泉煽动人心的话语欢呼。

    然而，高泉却没发现，伊甸在此时好奇地来到他身後，并且盯着那把已经被cHa回基座的剑，随後轻易拔起。

    哗……

    人群的欢呼瞬间止歇。

    「？？」

    「咦咦！？小、小伊甸不可以偷拔啦！」

    旁观的翡翠小声喊着，赶忙把伊甸手中的剑cHa回基座，却因为动作太大，而不小心在一声「唔哇」後跌倒，又再次把cHa在基座上的剑拔起，这一次，人群更是鸦雀无声盯着那把人均可拔的剑。

    「原来如此，剧情还能这样写吗。」见如此滑稽局面，侘寂高速做笔记，随後秉持作家取材JiNg神，自己也上前拔拔看，果不其然直接拔起。

    至此，选王之剑的评价落入谷底。

    「……」

    天照摀着脸，早该知道会是这样。既然他们都是拯救各自世界的英雄，怎会被这种乡下小剑难倒？若这把剑只看强度，这群笨蛋就一定都能把它拔起来啊！自己怎麽就没有想到这点？

    天照叹口气，无奈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尚万强。

    「本座看汝也去拔算了？」

    「不。」

    天照挑挑眉毛观察着他，从昨天高泉讲起自己的故事时，看似严肃实质Ai聊天的尚万强就几乎没说过半句话。他似乎也发现天照在留意自己，便转过身离去，「我同意同行者高泉昨天所说的话，真正的王，并非一把剑能决定，且真正的王者，也绝非血脉这种廉价标准所能衡量。」

    「那对汝来说王是啥呀？」

    「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