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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2 伊始 (第5/5页)
动引发的耳鸣和头疼悄然褪去,哨兵久违地又体验了一次放松的深度睡眠。 与此同时,二楼。 阿多尼斯已经吹干了头发,正在认真细致地把发尾向上盘。楔尾伯劳站在床头位置的木架上,叼着主人的光脑,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画面看。 “永恒。”阿多尼斯把长发堆叠在头顶的位置固定,“把光脑给我,睡觉了。” “coo——”永恒拒绝了他的要求。 阿多尼斯掀开被子,坐在床垫边缘,“他跑了?” 永恒在木架上磨了两下爪子。 “没跑你还看什么,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2 永恒叼着光脑飞过大半个卧室,一路飞进了书房,显然是准备继续看。 量子兽有一定的独立意识,但楔尾伯劳的这一表现让阿多尼斯有点意外。 “再看一会儿,等我睡了你也回精神海去,知道了吗?” 阿多尼斯嘱咐完,弯腰开始处理自己的义肢。 他选择的不是植入式义体,而是通过神经链接组件固定的可拆卸式义体,睡觉时需要卸下,给腿部肌rou休息的时间。 他的腿只保留了大腿的部分。 腿受伤那一年他21岁,作为中尉带领一支小队进行侦察和补给任务,敌舰能量弧攻击的高温熔融了他所在机甲驾驶舱的金属构件,把他的膝盖和小腿、脚掌全部熔铸在了金属中,只能全部截掉。 截断的位置至今还能看到丑陋的烧烫伤疤痕,摸起来凹凸不平。 阿多尼斯照例确认了断肢位置的皮肤完整,热敷了一下腿,再躺下盖上被子。 ... 2 快子传感器上的绿色标点——象征着队友的护卫舰,正在快速向敌舰靠近。 敌方的舰船是护卫舰大小的四倍,装甲板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口闪烁着能量弧的蓝色光线,和这样的战争巨兽相比,机甲渺小如蝼蚁。 阿多尼斯按下机甲控制台上的通讯钮,“你们在干什么!敌舰马上就要完成充能了,撤退!!” “舰船失控了!”小队频道内,一个男声喊道,“队长,我们正在紧急修理!” 阿多尼斯:“来不及的,用逃生舱弹出,弃船!” “逃生舱飞不出攻击范围。” “你们立刻弃船。”阿多尼斯瞥了眼能源余量,驾驶机甲朝护卫舰靠近,“我的机甲还能跃迁一次,我带着逃生舱跃迁。” “队长!” “弃船!”阿多尼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弃船,眼看着敌方充能即将完成,炮口周围的真空都在热量下出现了扭曲,隔着驾驶舱他也能隐约感受到四周正在升温。 他焦急地喊道:“逃生舱呢?快点,要来不及了!” 2 小队频道里响起一道女声:“…队长,他们骗你的。” 她说话间语气越来越坚定,语速也越来越快,“舰船里没有人!队长你现在赶紧跃迁,快跑唔——” 她的声音被痛呼打断,通讯频道里同时响起了数道声音—— “你们怎么没看好她?” “谁知道她要告密啊,怎么搞,把她一起杀了?” “杀什么杀,她也是共犯,之前还一副要和我们一起干掉他的样子,现在才跑出来装好人,她死了就真能脱罪成好人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阿多尼斯按在通讯钮上的指尖麻木,“……干掉我?” 频道内安静了一瞬,又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 “我们早就看不惯你了。” “整天端着那副少爷架子,看不起谁呢!” 2 “你是不是真以为只有你才能当队长,你只是投胎投得好罢了。” “你就是个垃圾!” ——“你这个绑架犯,见不得光的垃圾!” 耀眼的蓝色光线照亮了机甲驾驶舱。 梦境与回忆重叠,阿多尼斯从梦中惊醒坐直起身,没等他缓几口气,幻肢痛就找上门来。 “别疼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视线盯着大腿中段往下的空荡荡。疼痛不被视觉影响,如同针刺一般从幻肢的末端涌上来。 皮肤被一寸寸灼伤、撕裂的痛觉越发激烈,阿多尼斯咬着牙把枕头拍在腿部的床铺上,试图更正大脑错误的神经信号,“已经没有了,你还疼什么!” 永恒被惊动,叼着光脑飞回卧室,把光脑放在阿多尼斯面前,翅膀扑扇落在了他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脸颊,试图安慰情绪崩溃的主人。 “coo……” 2 光脑投屏上,带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将房间内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阿多尼斯面前——金发哨兵侧躺着睡着了。 “他怎么没心没肺的……”阿多尼斯收回枕头抱进怀里,腿上的疼痛让他攥在枕头边缘的指尖都发白,“不想着怎么逃跑就算了,还睡得这么死。” 永恒让主人往前翻阅。 阿多尼斯伸出手指,调出了储存的影像,把哨兵自己扣挖玫瑰花、掀窗帘的全程看完了。 在看到时文柏发现玩具和狗笼的时候那副难以言喻的纠结表情时,阿多尼斯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时文柏的行为录像吸引了,甚至没有发现那难以忍受的幻肢痛已经消失。等看到时文柏蹲在地上认真擦拭地板上的液体时,阿多尼斯摸了摸永恒的羽毛,道:“他真的很有趣,是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对哨兵鲜活的情绪感到好奇,才答应了邀约。 阿多尼斯暂停了录像,画面定格在时文柏对着摄像头挥手的动作上,他盯着哨兵腕上的银色拷环看了几秒。 “这么有趣的东西,现在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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