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来过》_全文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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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第7/8页)

眸漂泊在海面上的飞机残骸,我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麽感觉,只知道徐青岚瘫软的身子紧紧拥住我,在我耳边哭喊着,不要看……不要看那个……

    我想问她,不要看什麽?是将大海染sE的血,还是载浮载沉的头颅、身躯,亦或是四肢?

    我什麽都说不出口,视线模糊了。什麽都看不清了。

    3

    有人上前关心状况,入了耳成了尖锐、足以b疯人的叫唤。我知道闭上眼没有用,所以什麽也没做,就这麽漠然望着电视萤幕,边看边想,下一秒,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已经,不想再回到没有任何人的家了。

    徐青岚掩面蹲在一旁痛哭,我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仅剩眼泪在流,好想像她一样崩溃大哭,好想被绝望和悲伤吞噬,好想……

    我想起了一些事。

    不是算命师那句「珍视之物将会被命运反噬」,而是想起朱瑄桦手机萤幕上的锁屏照片,想起自己手机里一张她的相片也没有,想起,徐青岚问我的那句话――

    等她回来,你第一件事想做什麽?

    就……跟她去很远的地方旅行。

    旅行?真意外。为什麽?

    因为……

    因为,我和她一张合照都没有。

    3

    二零二三年,一月。

    太yAn很快就要下山,海岸边人群渐散,我看着他们来,又目送他们离去,这次很难得的只留下我一人独自看海。

    又在石头上坐了好一会,我才退去脚上的高跟鞋,起身走向广阔无垠的边际,一步一步往大海走去。

    太yAn就要下山了。

    落日余晖未散,点点金h散落在海平面上,我知道再一时半会就会没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时间所剩不多了,却一年b一年还要更舍不得向她说再见。

    我停下脚步,抬头眺望早已糊了边界的海平线,冰冷海水麻木了ch11u0的双脚,任凭海水拍打,也冲刷不了我对她的思念。

    大海是她的坟墓。但愿cHa0汐簇拥,能够使你不那麽寂寞。

    原谅我当时筹不出足够的钱,我知道你崇尚自由,一直很想亲口问问你,把你葬在这里,可好?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冬日的海风很冷,会使人的思考变得迟钝,很多时候带着满腔心绪过来探望你,脑子总是一片空白。真奇怪,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

    但我没忘记,你走的时候,天气也是这麽冷。

    3

    太yAn下山了。

    「明年,我会再来探望你,好吗?」

    我又踩了一会儿的海水,转身正yu离开,眼角余光好似瞥见有个人影不断朝海那端前进,几个大浪袭来蹂躏本就摇摇yu坠的身躯,不过眨个眼,就不见那人身影,终归风平浪静。

    生Si有命,都是弹指间的事。既然他活着在想Si亡,大抵是碰上什麽过不去的事,让他试着替自己的人生做个决定,我帮他一把。

    自杀,也是需要成全的。

    走到方才那块岩石区,我拎起高跟鞋,边披上大衣边走到公用电话前,按下紧急用电话,将话筒贴上耳畔。

    「喂?你好,我刚刚在旗津海域看见有人投海自杀。」

    语毕,为避免麻烦,我果断挂上电话,头一转,就看见站在後方不远处的严恺。

    「还好吗?」

    我走到一旁公用厕所前的洗涤区冲刷脚上的沙砾,几盏灯光落在我俩身上,不远处的摊贩区人声嘈杂,我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冲洗另外一只脚。

    3

    「都过了这麽些年,我也该释怀了。」我轻声说,忽尔想起了什麽,便问身後的人,「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每年的这个时候,你不是都会来海边吗?」

    是吗。我轻声应着,擦乾脚上的水後穿起鞋子,眼角余光瞥见他拿出戒指盒,两指轻轻一弹,一枚戒指随即映入视野。

    「……谢谢。」

    我直起身子,盯着那枚刻着樱花的戒指看了好一会,从他手中接过,小心翼翼放进包包,同时拿出包内的牛皮纸袋,放进他怀里,他没接,就这麽看着我。

    「我本来要去找你,顺便把欠你的钱还有戒指的钱还给你,你却出现了。」

    我俩僵持不下,就这麽站在原地维持同一个动作,最後仅听他叹口气道,「我是说过等你不缺这笔钱後再来还我,但你真的觉得我会收?就当作是养nV朋友,不行吗?」

    「养什麽nV朋友会在短短几个月内花到快一百万?」我眨眨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久没有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了,真是无法G0u通,就像那年b着我活下去一样。

    严恺皱起眉,r0u乱一头短发,无奈一叹。「拿一点回去吧,你现在需要钱,而我不用。」闻言我正yu开口反驳,下一秒却愣了,「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事业很成功,但那跟你需要钱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朱瑄桦已经帮你付过一部份了。」

    我拿着钱的手一顿。

    3

    「你去瑞典当交换生的时候她来找过我。虽然不多,但也给了我快十万了,全是她拚命打工存下来的。」

    我微微一撼,呼x1有些乱了。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改变还钱的打算,因为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严恺。」我缓慢启唇,盯着他的鞋子看,「我刚刚跟她说,我想要为了另一个人而活。」我不想活在她Si去的Y影里,我想放下她了。「我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也没力气了。这些钱还你,多出来的就当下一次订做戒指的钱。」

    「听起来像是要跟我切八段似地。」严恺又叹了口气,面对我,他总是在叹息,有些懊恼的那种。「那个戒指,你打算一直换下去?以一年两、三次,甚至更高的频率?为什麽不改成项链呢?」

    我说,你明知故问。

    他又说了些什麽,全数隐没在救护车的鸣笛声当中。我转身踏进夜sE里,两手摀住嘴巴哈气,自身後传来的那声轻唤,使我不由自主慢下了脚步,膨胀的喧嚣彷佛在那瞬间就从世界剥离。

    或许除了与朱瑄桦有关的一切,其他都再与我无关,入不了我的耳,也无法重启已经停摆了多年的时间。

    「媛。」

    我停下脚步,仰起头朝空中呼出一口气。

    「你Ai她吗?」

    3

    将车子停好後,我关上车门上了锁,迈步走向灯火通明的建筑,在无尽夜空里显得那麽刺眼,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家。

    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没有一丝声响,想当初穿上它时连走路都有极大的障碍,如今这已成了我的习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旁人笑称我是幽灵,我觉得此言甚是,确实活得不像个人。

    在亲眼看见朱瑄桦停止呼x1心跳,并且再没睁开双眼时,我的时空也在那瞬间与世界脱了轨,从此停摆。

    严恺问我,我Ai她吗?

    这些年来总会有不同的人来问我相同的问题,像是说好在听见我的答覆前绝不罢休似地,可每当有人来问一次,我就在心底复诵无数次。

    说来,Ai到底是什麽?

    是在她的家人决定是否签署器官捐赠同意书时,我只剩下缴了几乎全部医疗费这事还能拿出来当作决定她生Si的权利时。

    是在一个陌生人指着我说我没权力决定她的任何事,觉得讽刺可笑的时候。明明她Ai我Ai到命都没了,我却仍旧什麽都不是。

    是在同婚法正式上路那天带着证件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登记结婚,终於成为和她有关系的人,得以理直气壮地不允许任何人没经过我同意擅自签属任何东西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高中校园偶然重逢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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