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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嫂嫂怀孕,二人互通心意(无剧情章) (第1/1页)
宁州出了些事情,燕敬这两天一直在军府忙到深夜,很少能回来。 凌之隐约听到传闻,道皇上有意将侯府的三小姐许配给燕敬,像他们这样的勋贵家族,强强联合并不在少数,而那三小姐是大家闺秀性情淑均,若是能嫁进来,想必会成为燕敬的贤内助。 这是他一直希望看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凌之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看着池子里逐渐凋零的荷花,暗暗地想,兴许是入秋的缘故,太冷了,所以才会让他感到指尖冰凉如水,心情不虞。 …… “夫人请先睡吧,将军今夜不会回来了。”面生的嬷嬷已经照顾他三月了,她平日里不吭声,嘴巴很紧,而每每燕敬一出现,她都会自动消失,是燕敬千挑万选的人。 凌之嗯了一声,眼神有几分麻木。 翌日,管家递了燕敬的信来,他拆开看了眼,燕敬去宁州平叛了,此去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让他不要牵肠挂肚。 凌之拿起信要送到火舌上,手一抖,又落下来。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哑声说:“点碳吧,有些冷了。” 还未至深秋,他却怕冷地厉害。 但每至深夜,身体里却又像藏了个火炉子,guntang灼热,烧得他全身是汗,双腿纠缠,希望有人能帮帮他,可能是谁,他希望是谁,会是谁,究竟有谁能帮他—— “夫人,夫人!” 凌之倏然睁开眼,呼吸急促,还深深地陷在梦里,身上浮了一片热汗。 下人面色担忧,拿着帕子给他擦汗,道:“将军很快就回来了,您别害怕。” 他吐出一口浊气,嗓音颤抖,“我一直在叫…小敬吗?” “是,您方才一直唤着将军,”她劝他道,“若实在思念,明天不如寄一封信去。” 凌之闭上眼睛,面色苍白。 他不说话,代表不肯。 天气渐渐冷起来,燕敬时常写信回来,问他为何不回一封,是否忘记了他。 凌之摩挲着纸页,失神一阵,他想说他该以何种身份来关心他? 是名副其实的嫂嫂,还是不能见光的禁脔? 他将自己缩起来,有些恍惚,身后似有人搂住了他,埋怨他责怪他,磨牙生气道:“嫂嫂从不曾想我,可知我在宁州日夜思念?” 凌之闷哼了一声,双腿间黏腻湿滑,他的身体已经敏感到想起男人就会流水,难捱地眼睛也湿润,鼻根一酸,却不求他帮他,一张口,却是回道:“陛下要为你赐婚,你何必要念着我。” 话落,室内一片寂静。 凌之后知后觉自己语气里的酸味,又后知后觉他的身后并没有人。 …… 他慢慢地将自己缩起来,空虚的身子与冰冷的心,相互倾轧,让他感到异常地痛苦。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低微地呼吸,迷茫地想就此陷入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 这样,就无人能指责他。 “不…不好了——”一日,院子里响起踢踢踏踏的声响,一个人飞速地穿过走廊奔进来,满眼是泪,急道:“宁州的水军…水军反了,将军他……他受伤了,怕是回不来了……” “咣”地一声响,烛台倒地,红色的烛泪在地上扭曲流动,变成了一副残忍的画。 众人被惊醒,婆婆丫鬟们哭天抢地。 “夫人——” “快来人,夫人晕倒了!” “快,快去叫大夫!” 等凌之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 众人面色各异,好半晌才瑟瑟地上前来,红着眼眶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大夫说:“夫人已有三月的身孕,日后还须保重身子,我开些保胎的药方,嬷嬷且记一下。” 凌之茫然一瞬,后知后觉地看向尚还平坦的肚子。 他…怀孕了……是燕敬的。 偏偏是这个时候,是老天爷知晓他回不来了所以送来的寄托吗? 他无力地想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流下一道水光。 孕期困苦,府里上下所有人都紧着他,大家都惶恐不安,谁也不知往后这将军府会变成什么模样。 初雪降下,京都的达官贵人醉生梦死,各路豪强世家照例游园玩耍,什么都没有变化,唯天空中浮起了白点,愈发地寒凉冷冽。 凌之总是会把燕敬的信翻出来读,念给肚子里的孩子听,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这是你阿爹寄来的,”他艰难地说着,纸上倏尔多了个深色的点,凌之的眼前逐渐模糊,想说什么,却只有哽咽的声响。 他捧着这些信,细细地嗅,燕敬的味道早已经消散了,这个屋子里也是,原来人的痕迹这么容易被抹去,他的身上也再没有那些令人羞愤的指痕,唯独昭示着那个男人的存在,是肚子里这个不该出现却又成为他唯一希望的孩子。 一切都是错误的,可他偏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之之。” 凌之手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眼泪顺着冰冷的脸滑落到衣襟里,日思夜想的人忽而出现在眼前,他眨了下眼,手指尖颤动,但旋即明白过来,是幻象。 这样的幻象,半年里,他已经遇到过无数次,他已经习惯了,不会再感到惊喜,只会觉得心脏抽痛,而眼泪,则如决堤一般肆意地流动。 “我回来了,”燕敬身上还带着冰雪的气息,脸上多了道伤疤,看着他哭得和一个泪人似的,头一回如此无措,“我听嬷嬷说了,你如今有了身孕,第一要紧的是自己,谁惹你伤心了,告诉我,我定不让他好过,我只要你开心。” 他说着去擦他的眼角,凌之被他冰得瑟缩了一下,哭得愈发厉害,猛地抱住他,“小敬,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燕敬怔在原地,想抱住他,却也担心他的肚子,只能轻轻地扶住他的腰,心中酸楚又甜蜜,回应着,“我回来了。” 他说,“早知小死一回便能让你如此牵肠挂肚,我又何须将你终日困在……” 凌之咬住了他的肩膀,牙齿深深陷在rou里,几乎尝出血腥味,他一边哭一边含混地说,“混蛋!” “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错,”他由他咬,哪怕撕下一块rou鲜血淋漓他也甘之如饴,欢喜甜蜜,“我只要你爱我。” “只爱我一个人。” 哪怕再不肯承认,再不愿承认,凌之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早就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 即使违背伦理,即使往后会下地狱,他也不想再放开他的手,不愿再次如此煎熬地等他回来。 他闷声说,“不要再走了,不要再离开我了。” 燕敬握紧了他的手,将他脸上的泪水舔舐干净,把他牢牢地拥入怀中,是死里逃生都不会有的满足。 ——“我一向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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