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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第1/2页)
「堂鼓,堂鼓。鼓怒鸣通千古。群龙斗为争旗。君笑重午忆谁?谁忆,谁忆!笑楚咎由其厄!」 筝琴鼓箫错落有致,歌伶於平鼓状的水榭高台上走步Y唱。亭榭轻纱随薰风摆荡,令歌伶若隐若现,既是如繁华坊乐师谱出的激昂击节中,多了几缕琴筝流水似的浪漫轻盈,又不会夺了船舫上燕灰袍少年舞剑的风采,如同箫声空幽隐晦,更烘托出少年的利锐气概。 随着鼓声重击一下,少年猛地扭身,手中的剑雷霆般向地重劈! 乐声渐息,坐於上座的叶涛搁下酒盏,唇角展露了满意的弧度,「好!叶瑞你这剑使得气拔有力,挥动间不管是力量或流畅度都十足行云流水。你这是为了重午练多久了?」 额上的汗水滑过少年的眉间,他不以为意,遂之收剑作揖,「回父皇,儿臣练的此套剑并非纯粹的剑舞,而是儿臣在寻常练剑时,先生都要儿臣先使这套剑法来作习课前的暖身,久而久之便娴熟自如。在重午宴席上,此套剑法虽然称不上是别出心裁之作,但也是儿臣唯一能完美至臻呈给父皇的。」 「不错。你既能不荒废课业,又能取此作为重午余兴,为父甚感欣慰的是──你知道什麽是正事,也懂得灵活变通。」叶涛用下颚朝着自己四儿子点了点,唇畔带笑:「是该带点奖赏给你……赵硕,羽林军的选拔是不是开始了?」 位於叶涛右後方,身穿轻甲配刀的羽林军中郎将颔首:「回禀陛下,羽林军的选拔已经开始半个月了。」 「太子十四时开始摄政学习,叶亨上个月进了曹门……」叶涛戴着玉指板的拇指轻轻摩娑食指的指节,眸光定定望着少年。「叶瑞,你也十四了,朕左思右想,不如……让你去羽林军选拔,如何?」 得到叶涛的称赞与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叶瑞的眼眉不住浮现喜悦之sE,但是身姿仪态仍拘束挺立,规矩施仪:「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的心意!」 「赵硕,你可别因为叶瑞是朕的儿子就降低了选拔会的标准。」叶涛举起龙首酒觞,朝羽林军统领一敬。「羽林军是不接受lAn竽充数的无用之人。」 「遵旨!羽林军绝不会让您失望的,陛下。」中郎将双手立即持起容和递来的酒觞,必恭必敬地回礼,一饮而尽。 「叶瑞,今日就好好准备,明日卯初就去北衙报到,身为皇子你得以身作则,只要有何不妥或仗势跋扈之处,明白吗。」说话间,叶涛手持酒觞朝下处的空席b去,让自己的四子坐回位置。 坐於阶下首席的窦贵妃与有荣焉,喜上眉梢的,对儿子的表现满意得不在话下,同时她也耀武扬威似的斜睨了旁席的柔妃。 只见柔妃小口吃着文思豆腐,桃花唇妆含笑间衬出她的婉约秀美,好似没有感受到贵妃的视线,专注於自己的吃食上,b起冰霜孤梅般的思妃更与世无争。 窦贵妃黑白分明的眼瞳微微一飘,飘向在场另外一名白衣少年,与柔妃如出一辙的俊秀脸庞也不见叶瑞得到了赞赏有分毫的变化。 「装模作样。」她轻啐了口,不屑都融在她递入口中的一匙冰糖楚莲里,喜sE也在瞬间敛去。 嫔妃之间的斗角在帝王欣喜赏赐之时,渺小得微不足道,何况是自东g0ng就有的矛盾。 位於帝王身侧座位的皇后显然也没有过多关注於这无趣的较劲,反而注意到了叶瑞依然矗立於堂上,又见叶涛已经低首吃起一块炖鲍,遂之开口:「叶瑞别这般拘谨,有话想说就直接开口,无妨的。」 叶瑞应诺一声,便扬声道:「儿臣有一事请求父皇。」 叶涛咀嚼下口中的吃食,取过皇后递来的帕子擦了嘴後,抬眼望向似乎有些紧张的叶瑞,顿生兴趣:「哦?你想求什麽?说来听听。」 「儿臣听闻红妃娘娘曾近身杀Si一头虎,当下保全了父皇母后、母妃还有众位娘娘的安危。」 「确有此事。」 「此果敢勇猛之事连先生都赞不绝口,称能独杀一只成年老虎的,即便是营边将士也少有。那时起,儿臣时刻以此为目标。」叶瑞深知叶涛的兴致被他的话顺利挑起了,他余光瞄上红妃,只见她话置若罔闻吃着荷花sU,少年压下被无视的恼怒,继续说: 「故趁此重五佳节,儿臣斗胆请父皇允儿臣与红妃娘娘过招!」 蓦然,几声瓷器嗑碰的清脆几乎跟在叶瑞的话尾乍响。 「叶瑞,你晓得你在说什麽吗?」窦贵妃浑然未觉匙子弹出了食席,瞪眼开口斥道:「佳节团聚,岂是让你来胡闹的!」 「儿臣知道此请求,对於红妃娘娘过於莽撞无礼。」叶瑞不顾亲生母妃的斥责,解释之余单膝跪出嗑碰声响,他暗暗捏紧了微Sh的掌心,低头恳求:「在这次千岁一时的机会,儿臣实在不想放过,还请父皇见谅!」 「我听着四皇子说得甚是有理。」柔妃优雅放下匙羹,起身对着帝王皇后福身,眸光亲和,温声出言:「g0ng中除了羽林军与陛下特御的使臣佩刀之外,并不能大动g戈的;再者,红妃meimei居於後g0ng,四皇子自然是鲜少碰上,纵使见到面也不得擅自邀约b试,既於礼不符,也不合乎规矩。能够b上一试的,唯有轻松庆祝的佳节,这些请求反而是促进上下辈关系的敬和与融洽。」 「这里不b猎场,距离实在太近,刀剑无眼,要是伤到陛下怎麽着?」窦贵妃眉宇挑得高高的,「柔妃你只光顾着感情,有些规矩是不能妄动的!」 「贵妃姊姊别生气,我只是说上一说四皇子出发点并无不妥罢了。」 「妥与不妥不需要你来cHa嘴!」 叶涛不着痕迹瞥了窦贵妃一眼,见她一脸又惊又怒的,看是不知自己儿子怎麽会提出这等请求。他十指交错置於腹前,低凝着依然垂着脑袋的少年。 少年意气,叶涛是明白的,自那事传出後,其实他也从赵硕口中听到许多羽林军,乃至於神龙军里都不乏想雪耻,或与红妃b试一回的传闻屡屡出现。 这背後到底也不过是羽林、神龙与曹门之间的竞争,更多的是猜测曹门营是否每个人都要打只老虎才结训的饭後谈笑。 叶涛瞟了置身事外的李綪一眼,她从进场开始就如同参加以往的席宴一样板着一张俏脸,场内欢庆,彷佛这起cHa曲压根不因自己而起。 「叶瑞,你这请求朕可不能为你做主。」 此话一出,叶瑞猛地抬首,「父皇,儿臣──」见叶涛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立即止声,一吐息间调整好思绪,再次垂下脑袋,额头紧紧抵於抱拳的双手,平静询问:「儿臣愚昧,还请父皇开释。」 「可行与否并不在朕。你得自己问问红妃愿不愿意才是。」 「妾可不要。」 叶涛的话才方落,李綪不冷不热的拒绝,简直如陌刀一刀乾净俐落劈砍掉少年对武艺的想望,惹得少年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李綪懒懒撑手托着香腮,百般无聊地瞥开眼,睐着自己高盘上红YAn沁凉的瓜果,平板着声嗓道:「如果妾答应了,那麽赵中郎将也会跟着邀战,妾这宴席是吃舒心快乐的,可不是供人娱乐的。」 被点名的赵中郎将噎了下,一下子变成全场的焦点,他不自在地咳声後,冷不防接收到叶涛瞥来的询问目光,忙声解释:「不,下官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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