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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人们觉得她口中的乔昕月太过完美了。就好像是她看的书中的那些完美nV主一样，完美且毫不真实。

    但舒雨的心理医生苏医生却认为，事情其实没那麽严重。

    「没有什麽正常或不正常，只有自己认为对或不对罢了。」他说，并且同时帮她折起象徵祈福的千纸鹤，「只要小雨认为是正确的，那就遵从着自己的心吧。」

    苏医生的亲近让年幼的舒雨放下了戒心。

    苏医生是一个完美的朋友。

    他们会一起看，并一块列出了各个中常见的套路和设定。写到男主的相同之处时，苏医生甚至还会感慨：「现实中有像这样一样完美的人就好了。」

    舒雨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见状，苏医生也故作神秘地和她说起悄悄话：「偷偷告诉你，医生身边也有类似这样子的人喔。」

    像中一样的人？

    舒雨没忍住好奇地问：「像一样的人是什麽样子？」

    对着舒雨几乎无话不说的苏医生放柔了眼中的情绪，碧蓝深处，有着舒雨之前从未见过的情感：「就像是总裁啊、音乐家啊、模特儿啊——这些人在现实中也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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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医生放缓着语调，字字句句清晰地说给她听：「不过他们就没有像所形容的那样完美。就好b医生的那个总裁朋友，其实他非常的倔强，明明自己在意得要Si，却打Si都不会将内心话给说出来。」

    「为什麽呢？」舒雨问：「因为他不会说话吗？」

    「恩——小雨这麽说也没有错。」苏医生笑了笑：「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得选择。」

    这样的对话对一个小nV孩而言太过深奥，所以苏医生也只点到为止。

    舒雨很喜欢和苏医生在一起的氛围，所以在某个平凡的下午，在两个人又一起玩着小游戏时，舒雨忽然主动开口：「医生，我现在是在梦中吗？」

    说了的话有用吗？

    说了的话，小月就会再次出现吗？

    不知在医院住了多久，也可能是苏医生的努力不懈松动了舒雨的防备，所以她忽然好想好想和苏医生说说她心中的乔昕月。

    因为她知道，苏医生会认认真真听她说完的。

    「小月她有一头很好看很好看的橙sE头发。」抱着自己，娇小的nV孩冷静地说：「还有着很漂亮很漂亮的绿sE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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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思念需要排解。

    那天舒雨和苏医生说了很多。关於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以及双方父母们的感情有多麽好。

    苏医生静静地听。

    到了最後，舒雨像是承受不住压力害怕般地哭出了声。

    「医生，小月是假的吗？」

    ——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呢？

    在心理医生和家人的开导下，天天闷在医院被迫看着那些不变模式的她，忽然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如果关於乔昕月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呢？

    乔昕月真的是她幻想出的一个虚拟人物吗？

    所以不光是乔昕月，就连乔昕月的家人也只是她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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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待的这个月中，舒雨知道正常人是无法拥有天生橙sE头发的。而小月那样明亮的绿sE眼眸更是少之又少——乔昕月完美得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面对她的无助，苏医生自己显然也迷茫了片刻，随後才缓缓开口：

    「小雨，我们又怎麽能分得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真实呢？」

    他说：

    「我们又怎麽能清楚辨别出，这里是现实而不是梦境中呢？」

    日渐消瘦的舒雨开始写起了日记。

    在苏医师的建议下，她开始纪录起她的日常和生活。舒雨明白，苏医生是在教她如何判断何谓现实和虚伪。

    过了数月，舒雨已经彻底找不到乔昕月曾经停留在她世界中的踪迹。她也不得不承认过去的一切只是她梦。

    那是她最珍惜的美梦。

    见舒雨情况好转，苏医生告诉爸爸mama，如果恢复得好，舒雨初一是能够和正常小朋友们一起上学的，毕竟接触真实小朋友对她的病状有很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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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医生和父母的对谈，舒雨却忽然觉得好无趣。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麽呢？

    与这份空虚感同等级的，是在与苏医师聊完之後，周遭开始发生的诡异程度。

    她偶尔会在镜子的另一边看见不同的景象。

    模糊又扭曲的镜面另一侧，偶尔会满开一些朦胧的面孔。然而在她要触碰时，这团景象就又会像迷雾一样散去，最终留下的只有她不知为何流泪的面庞。

    她开始听见了幻觉在说话。

    有时候是nV生呼唤她的声音，有时候又是陌生的男声在喊着她的名。

    难道她真的疯了吗？

    心里觉得空洞又枯燥，看腻的言情被丢弃在角落，不远再写下的日记也被她撕烂丢弃在垃圾桶中。在苏医生宣告已经可以出院的当天，彷佛受到月亮蛊惑的舒雨，在新月的夜晚——

    自高楼层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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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是梦的话，如果这是一场不知何时会突然醒来的幻觉——

    全部舍弃掉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感受到痛苦了呢？

    然而她却醒过来了。

    用跳楼来脱离了JiNg神病院的她，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看向了自家餐桌上的，那些已被她判定为''''虚拟人物''''的存在。

    而她身上健康的看不出有半分不对劲。

    穿上初中制服的乔昕月叫弟弟乔宇千不准挑食，哥哥乔渝墨沈默地吃着早餐。注意到她走出房间了，乔昕月瞬间收起和弟弟互扮起的鬼脸，转而灿烂地呼唤她：「小雨！！」

    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呢？

    已经认知混乱的舒雨麻木地看向朝她跑来的乔昕月，等对方确切握住自己的手时，舒雨却没了眼前松了一口的心情。

    若这个梦境用那些中的''''穿越''''或''''穿书''''做b喻，如果眼前的好友真如医生所说是幻想出的''''nV主角''''——

    舒雨已经放弃一切似的想。

    那全部舍弃掉，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

    舒雨痛苦又难过地看向了完美的乔昕月。

    小月，舍弃掉你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再感到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