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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0 (第5/7页)
谢云流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明日是谁上场?” 李忘生短暂的情绪波动也已散去,想到明日的比武,答道:“武镜与王遗风。” 谢云流道:“明日不管谁赢你都得上场,否则若叫拓跋思南捷足先登,再想赢可就难了。” 李忘生道:“武镜有些古怪。”便把武镜与李承恩对擂的事与谢云流说了。 谢云流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便知。” 两人商量了一番明日的行程,便睡下了,李忘生平缓的呼吸传来,谢云流却惆怅满腹,久久不能入眠,这寻魂之事没有丝毫的头绪,可叫他如何是好,师父应该知道方法,但若师父愿意告诉他们,在扬州就不会拒绝他的求助,只得等回纯阳后,他再想法子磨磨师父好了。 -- 第二日,谢云流和李忘生一同到了会场,却未想到自己的到来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实在是最近和李忘生在一起日子过得太好了,又得到了师父的原谅,差点忘记自己在江湖上有多少仇家。 谢云流本就相貌出众,生了一副好皮相,又武功高深,气势不凡,如今和李忘生一同来,更惹来了旁人打量的目光,很快有人将他认了出来。 1 “是谢云流!!” “江湖传言不假,谢云流果然和李忘生一同来到藏剑山庄!” 人群中一阵sao乱,很快谢云流被十多个穿着各异的江湖人士团团围住,那些人个个面带恨色,显然来者不善。 “谢云流,嘿嘿,叫我兄弟几人在这遇到你,十年前的血债,是该你偿还的时候了!” 谢云流这才知道这群人是来寻仇的,气氛登时剑拔弩张。李忘生已凝神聚气,却还试图调停,谢云流已一跃跳出包围圈,到了擂台中间,冷笑道:“好啊,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只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师兄!”李忘生来不及制止,场面已经失控。他只消一眼便看出,那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谢云流的对手。谢云流念着与李忘生一同来到名剑大会,不愿在此地出手伤人,只得施展轻功在台上与他们游斗。直到叶孟秋与藏剑众人到来,终于稳住了现场的混乱,将他们全都赶下擂台。 谢云流与那群江湖人士被叶孟秋分站在会场两侧,他当然知道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待到比试结束后,少不得一番缠斗,可这是他的事情,决不能把李忘生牵扯进来。这时他察觉到从另一边射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却是台上的武镜,武镜的眼神中充满了嫉恨与挑衅,谢云流岂会示弱,立刻回以不齿蔑笑。 比试开始,武镜的确如李忘生所言,功力大有进益,但王遗风又岂是等闲之辈。王遗风身姿如鬼魅一般,步伐多变诡谲,武镜的剑虽然刚猛,可劈不到人又有何用。然王遗风分明尽占上风,却好似并没有结束比赛的意思,武镜被他溜得团团转,越发心浮气躁,面带怒容。 谢云流看得分明,这场比武胜负已分,然而王遗风却忽地脚下踱步,横笛而吹,那日在金水镇听到的难听笛声,又穿耳欲来。这一次王遗风的笛声显然比在金水镇时强了许多,不知加了多少内力,声音传遍了会场。谢云流心中平生波澜,知道那笛声是摄人心魄的,暗道不好,赶忙稳住心神,但显然离王遗风最近的武镜已然神志错乱,手中的剑不再有章法,朝着王遗风胡乱砍了数下,见几击不中,忽地跳下台去,离观战区最近的那一排人劈剑而去。 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李忘生。李忘生心如止水,未被那笛声所扰,武镜的剑已至,但李忘生的动作更快,顷刻间已闪到一旁,然而此时谢云流的刀也到了。武镜见到谢云流,又暴躁了十倍,剑法迅疾而来。谢云流接了几招,终觉吃惊,武镜虽已陷入神志错乱中,但这等武学绝非他先前的水平,不,就算再练五年十年也绝没有这般凌厉迅疾的攻势。周遭的观战的江湖人士显然也受到影响,已乱做一团。 1 叶孟秋虽派弟子极力维护场中秩序,然而大多藏剑弟子功力甚微,也已神志发狂。叶英堪堪能抵住那笛声,叶孟秋护住几个亲传弟子,输入内力让他们保持神志,控制现场已然是分身乏术。余下在场人中只有拓跋思南、李忘生和谢云流还神志清明。这笛声让人陷入恐惧,继而人被内心的恐惧驱使,只需一点小小摩擦,便能叫人与人刀剑相向。谢云流还在与武镜打斗,那十来个寻仇的人也扑了过来,却被李忘生的剑气荡开。 叶孟秋已然发怒:“王公子,还请停下,否则休怪叶某不客气。” 王遗风从善如流地停下了笛声,然而周遭的一切并未改变,这可不能怪他,人心便是如此可怖,一旦开始残杀再无停下的道理。 现场乱做一团,谢云流的十多个仇家神志清醒时尚知害怕,现在显然杀红了眼,全然不在意谢云流的刀是否会真的要了他们的命,武镜的剑更是一次比一次更狠。 李忘生和谢云流不愿伤人,且战且退,被逼上了擂台,然就在上了擂台后,谢云流却见到诡异的幻影,在那擂台的中间,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可恶,这个时候竟然又开始做梦了吗?那人一袭黑衣,却用般若面具蒙面,谢云流怎能认不出来。 谢云流又踢翻了两人,跃到李忘生背后,与他背抵着背,急道:“忘生,你看到什么了吗?!” 李忘生不解:“什么?” 看来这诡异的梦境又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谢云流见黑衣蒙面人也在台上与另一人打斗,不到三十招就取得了胜利,而后他看见比现在年长许多的叶英上了台,宣布了黑衣蒙面人的胜利。黑衣蒙面人举起了那名为残雪的匕首,将面具一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果真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然而黑衣人的自曝身份却惹来的会场的一阵sao动。 “怎么是他!” “是谢云流,不行,残雪怎么能交给这个魔头。” “残雪决不能落入剑魔的手中!” “若是李掌门还在便好了!定不会让这个纯阳叛徒横行霸道!” 原来那是二十年后的第四次名剑大会,谢云流看到梦境中亦有江湖人士冲上了擂台,却被那个被称为“剑魔”的谢云流不费吹灰之力打翻在地,而后那人的嘴角露出了邪气而疯狂的笑容。 “师兄,再这样下去不行,”李忘生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忘生想用镇山河一试,请师兄为忘生掠阵。” “好!” 谢云流稳住心神,不再被梦境迷惑,独自挡下武镜和其他人的攻击,护住李忘生。李忘生终于寻得机会,梯云纵飞至会场的中心,凝气捏了剑诀,一柄巨大的淡蓝色气剑自他背后升出,而后慢慢悬于身前。 “镇山河——开——” 那气剑裹挟千钧之势,落了下来,清明剑气自会场中心往四周散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将整个名剑大会的会场覆盖。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风采,在场的人似被这柄剑所镇住,而后那淡蓝剑气所到之处,如春风一般抚平了人们的躁动,打斗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人人愣在当场,好似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2 谢云流亦被镇住,他抬头看向李忘生,淡蓝的剑气环绕于他的身边,墨黑的青丝散在空中,衣袂飘飘,身姿缥缈,宛若下凡救世的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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