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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欠忘生实多,怎可再羞他辱他?” 心魔却嘲笑道:“口不对心之事,你做得还少吗?” 谢云流道:“勿要激我,谁都不可阻我道心,我自己也不能!” 当下神识之间刀剑交错,谢云流终是略胜一筹,但与心魔之斗耗损太大,他再睁眼时,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一口血从喉间闷出,难得再复清明。 谢云流抬头便看见悬于头顶的清明气剑,原是李忘生一直在用剑阵为谢云流护法,虽算病急乱投医之举,却不敢有半分迟疑。 “师兄,你无碍了吗?”李忘生见谢云流吐血,忙凑到他面前,焦急问道。 谢云流道:“无妨,却是让师弟受惊了,实在是为兄之过。”看到李忘生时却又愣住,原来方才李忘生一时心急,还未顾得上整理衣衫,此时嘴唇红肿,道袍散开,那裸露在外的肩膀上还留着一个渗血牙印,一副被蹂躏的凄惨模样。 1 谢云流又觉气血乱窜,堪堪压下喉中的血腥味,气道:“李忘生,还不把衣服穿好,是又想将那心魔引出来吗?” 谢云流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心魔为何会是那下流色胚,放荡狂徒,昔年在东瀛,李重茂与藤原广嗣为了拉拢他,也曾送上美女小绾,然而他只醉心于武道,心中孤愤难平,对权色之事更是厌烦,看了那些美人只觉得晦气,将男男女女全都打发走后才觉心头清爽,然而这心魔竟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欲对李忘生行那道德沦丧之事,心魔消失前说的话却更让他不安。 “吾之所为,实则汝之所欲,日后汝必将后悔。” 谢云流压下心魔残念,李忘生也整理好了道袍,只是嘴唇依旧发肿,谢云流暗自生气,自己竟然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真怕道心不稳,那色胚心魔又被引将出来,只得把眼神放向别处,道:“师弟,若以后再遇到此情景,你勿要管我,你灵脉未通,虽有剑阵护法,却不是那心魔对手。” 李忘生却说:“师兄,若要忘生丢下你独自逃走,是万万做不到的。” 谢云流知道李忘生的性子,这人虽性格温善,内里却最是坚韧执着,便道:“还是须得早日疏通你的灵脉方为上策。” 两人调息之后,便开始寻找那柄剑。以两人能为,要探得那剑并非难事,离那剑越近时,谢云流便渐渐突然觉察到一股陌生的灵力,果见前方一白衣文士,站在剑旁,似在等着这剑的主人。 谢云流心下警觉,将李忘生挡在身后。 白衣文士道:“在下在此等待两位多时。”眼睛却是看着谢云流,又说:“想必谢兄便是这把剑的主人。” 谢云流对这种忽然套近乎之人是见多不怪了,冷道:“真是不巧,这剑是我师弟的。”说罢掐了个剑诀,将剑还至李忘生手中。 1 那白衣文士也是个修成散仙之人,行至此灵山中,忽察觉到上方有强烈灵气滑过,虚看之下,竟是有人已经修成了御剑之术,后又见山中某处灵力暴涨,便知道又有不世出的高手修仙得道。他听闻前些日子华山有天劫异向,便猜到是谢云流,欲与之相交,没想到谢云流后面还跟了一个毫无灵力的人,而谢云流言语行为之中甚是维护,显然关系甚笃。他再仔细看李忘生,却又觉得诧异,这人灵脉未通,显然是未经天劫,却修成了半仙之体,这仙体未免也得来过于简单,心中便多了一分嫉妒敌视之意。 李忘生感受到这突如其的隐约的敌意,忽然想到从前,李重茂对自己也是这番,心道怎这诸多想要结识师兄之人均把自己视为眼中钉rou中刺,实在难以理解,又想谢云流天纵奇才,却无端招到小人,暗暗为师兄道不平。 “剑既已寻到,师弟,我们走。”谢云流不想与这来路不明之人再做纠缠,拉住李忘生便要走。 “诶,等等。”那白衣文士说道,“谢兄便不想知道自己身体煞气该如何消解吗?” “该如何消解?”开口问道的却是李忘生。 “此煞气缘来于谢兄天劫异常凶猛,数倍于他人,谢兄突破天劫后,自是灵力也数倍多于他人,然而灵脉初通,难以承受,灵力流转不顺,则成反噬煞气之害。” 这些事,谢云流早已猜到,不耐烦道:“所以?” “化解此煞气并非难事,只要寻一人合道双修即可。双修之人可助你将煞气化消为灵气,回复至灵脉之中……只是,”文士意有所指地看着李忘生,“这双修之人还需修为匹配最好,否者只是损耗自身,白白便宜他人。” “在下或可为谢兄介绍一二,若不愿意,下月也有论剑大会,届时有许多能人前去,谢兄如此天人之姿,自可寻得良缘,只是煞气反噬迅猛,勿要再拖。” 那文士自顾说着话,却没料到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谢李二人之间,李忘生不着痕迹地挣脱了谢云流的手,更惹得后者脸色阴沉。 1 谢云流已全然无视那文士,只对李忘生道:“我谢云流要化消煞气,自有办法,岂需此等下流手段?”见李忘生仍是窘迫,急道:“李忘生,你好生小气,那心魔所行之事,与我谢云流有何干系?” 谢云流招了剑来,一把将李忘生拽上剑去,困于身前,顷刻间御剑飞到空中,李忘生终是无法挣脱,只得随他去了。 结4以后这扳指可得戴好了,莫再随便交给他人 谢云流御剑行了一阵后,听到有潺潺溪流声,才放开李忘生,收剑步行。心魔之事多少让两人有些狼狈,在溪边清洗了一番后,谢云流才觉浊气散了很多,然后一阵阵乏意袭来。原本他从昆仑飞出时,也没想到目的地,只是御剑叫李忘生开开眼界,结果却遇到诸多事情,先是心魔后又遇到那令人不快的文士的文士,自己与心魔斗法消耗甚大,李忘生的体验应是更好不到哪去,谢云流难得感到一丝挫败。 李忘生在一旁整好衣袍,偏头温言道:“师兄,此间幽静,不如休息片刻?” 倒是听不出什么不快的情绪,仿佛方才发生的事全然与他无关,然而李忘生情绪越是平稳,谢云流反越觉得心中难捱,有时恨不得李忘生与他大吵一架才好,这种微妙心思已从前尘往事折磨他到现在,却始终不得缘由,谢云流只得压下心中烦躁。 两人找了一大树靠着,李忘生连休息时也坐得腰板挺直,谢云流见不得他那副端庄守礼的样子,故意歪着身子就往他肩上靠去,感受到那人身体一僵,却又没将自己推开,方才心情好转。 ?闭眼小憩时,谢云流难得想到了少时与李忘生一同在中条山修行的日子,彼时李忘生还是个会扯着衣角躲在自己身后、事事需要自己照拂的孩子,那时的师弟是多么可爱,逗一逗就会哭,哄一哄又喜笑颜开跟在自己屁股后跑,谁知后来越长大越呆板严肃,也不再同幼时那样依赖自己,无甚趣味。 待谢云流醒来时,林中叶间打下的天光已昏黄不少。他是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扰醒,侧头去看李忘生,却发现那人身边多了一物。 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色狐狸,显而易见的是腿上受了伤,李忘生正以气劲画符试图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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