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特尔之卷 第二章 钟楼怪人【天＊惩】 (第1/3页)

    【天敌＊惩处】

    沃西不知为何会身处於此，印象中上一秒那不甚耐烦的马戏团团长尚走在他的前方，随着前行步调，自称杰诺耶的年轻小丑轻盈地跳着舞步，其纤瘦背影却渐渐没入失去光照的舞台某隅，几乎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几乎是被环绕的黑暗默默吞噬；更几乎——是杰诺耶自己迈入黑暗的。

    他如是想，对最後的念头深信不疑，因为他已被闇黑孤立，就连是否仍身处马戏团内，也未从得知。

    不是说要帮他动手术？为了修正这张过份美奂，又过份愚蠢的容貌，他才沿着杰诺耶的步履前进，然而现在呢？

    四处仅是无尽的黑，诡异的是，伸手能见五指，他看着自己修长的细指，明亮而白晰，脑内搜索着毕生所学的知识，却没一个能解释现下的情境。

    话说回来，从踏入动物医院起，就全是他不能理解的范围，远b进入研究所每日面对的实验还要超乎现实、远b他认知的这个肮脏世界还要来得诡谲难明。

    「杰诺耶？」他终於沉不住气。

    四周只是Si寂，连回音也不成立，他彷佛被困在魔术箱内，而非站在宽广的舞台，这情形让充斥疑惑和焦虑的心跳更是慌乱了起来。

    「有没有人？！来人呀！」

    一样是Si寂回应了他的叫唤，并未因分贝加大而有所改变，原本认定迈入黑暗的是杰诺耶，现在他倒认知了，是自己被带入黑暗之中，那自眼前消逝的愉悦背影，实则为完成任务而cH0U身离去。

    这下，一路压抑的恐惧终如爆发的火山熔岩，淹没微乎其微的一丝希冀。

    他被唬了！这是场骗局！难怪那可恶的杰诺耶态度一直前後矛盾！小丑根本不在乎他的遭遇！不在乎他的感受！那个骗子只在乎他的外表！这张可恨的无瑕美貌，连h泉派来的使者都要骗取！

    还是……这是神要予他的惩处？！

    思绪灵光乍现，脑海是一幕幕在他眼前由占有yu转变为惧怕及恳求的眼神，心瞬息一颤，他害怕着、颤栗着、愤慨着；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双手胡乱挥舞，发狂咆哮——

    「混蛋！为什麽要把我带来这里？！」

    「不管我做了什麽，都是为了净化这个世界！你们根本不懂！」

    「你们不配得到我！也不配制裁我！」

    「不、我不应该被制裁！我不要！我要回去！啊啊啊啊——」他自顾自儿地狂乱，为充斥恐惧的当下，心虚泄露那令人不解的字句。

    时间分秒流过，或者在这个空间内时间早已滞行，唯任由促不成回音的诡异氛围，漫骂的怒言已渐趋断续，似用尽全力奔跑後，呼x1不过的颤抖。

    「我要回去……」碧蓝双眼在暴怒的张阖之间，仍是瞧见自己在黑暗中不停扑空的双手，他虚脱跪地，扭曲而蜷缩，怒意已将恐惧全数曝露，感受现下较小丑更来得可笑的自己，正如丑角般任凭暗处不怀好意的存在，耻笑遍遍。

    为何演变至此？

    他真的上当了吗？马戏团也许真的是幌子，杰诺耶也许真的是骗子，那个看似温柔的动物医生也许真的不甚正常；但……

    加西莫多又怎会欺骗他呢？

    是呀！加西莫多是不可能骗他的！走进手术室前，那孩子的眼神是那般纯净和渴求，那样的牠，又怎可能欺骗自己？

    加西莫多…..牠还在等着自己，等着能重获新生的自己；他不能就此放弃！

    可是……要怎麽做？

    该怎麽做才能逃脱现下的窘境？

    「我叫泰梅拉～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姊姊罗！」

    姊……姊？

    疑惑，熟悉一语自耳畔忽地响起，令紧绷而蜷伏的身子不自禁松动，埋於金丝下的姣好面容缓缓抬起，同时感受一GU温度流过双颊，彷佛正有一双r0U眼瞧不清的温柔掌心轻轻扶起他的脸。

    是的，他记得的，那一天也是如此，第一天到那个家，第一次有人那般亲昵地抬起他的脸；第一次看到的甜美笑容，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睁眼，碧蓝瞳眸中，依是几分前的闇黑，但随着双颊的温度cH0U离，他起身，直视空无一物的前方，总感觉黑暗深处有所变化。

    「嗯……叫你葛瑞格好了！以後你将和我一起成为伟大的研究者！」

    一句熟悉，他四寻音源，不思议地确信这声音与回忆中的并无相异。

    「泰梅拉姊姊……？」试探X地呼叫，足履不自觉地起步，迳直前行，因为这个方位正是方才温度流逝的方向。

    迈步咫尺，纳入视野的不再仅是黑暗，前方似有人影亦同时向着自己前进，那人与他身高一样、T形一样、发sE一样；就连脸孔都……

    「镜子？！」

    看着镜中那张讶然的脸孔，他不知是对突如出现且高不见顶的镜面感到惊异，亦或是於他而言极具杀伤力的镜面本身令其愕眼圆睁，但总之是有所突破，他如是想，视线一边躲避镜中的自己。

    然而，当眼角余光飘向左方时，才发现左手边也被镜面挡住了去路。

    怎麽回事？

    一旋身，四围之景同步反S那惊惧瞳孔瞬息发闪的蓝光……

    他被困住了？！被六个相同形貌、金发碧眼并点缀着诧异的「沃西」团团围住，一如六角型设计的镜屋，正将其身幽禁於惶恐。

    这一刻，他毫无退路，甚至连闪避的角落都荡然无存，仅能任视线惊恐游走於每一面同样惊恐的倒影中。

    镜子，他无可b拟的天敌！

    「不……不要……」

    远b纯粹的闇黑更来得凌nVe他的心智，二度抱首，视线缓缓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