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要相信自己应该相信的人 (第1/2页)

    沃尔布加最近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被小天狼星偷出去在麻瓜医院转了一圈。

    她心不在焉看我画画，克利切偷偷给我递可乐都没发现。

    我停下画笔，画布上的一轮夕阳已经初具雏形，我琢磨着下面的海洋该怎么补上，倒影又该怎么画，病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请进。”沃尔布加从沉思中清醒，理了理我的头发，站起身来用手掌抹平裙摆的褶皱，迎接客人。

    应该不是客人。

    “雷古勒斯，你来了。”沃尔布加重新坐下来，指了一个位置让来人坐下，克利切立刻贴心搬来椅子。

    “母亲。”他居然叫沃尔布加为母亲，还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上包装好的礼物塞给我：“我给辛西娅带了一些糖果。”

    我拧着眉头把礼物盒扔回给他：“我不喜欢吃糖。”

    “糖是咸咸的，苦苦的。”我对着喉咙比划：“这里还会哽住，很难受。”

    眼见着我又要哭，沃尔布加手疾眼快把糖果盒子拿开，“好，不吃糖。”

    他们两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这年轻俊秀的青年代替沃尔布加坐到我身旁，他身上有奇怪的香水味，我很讨厌这种花香调充满脂粉味的女人香水味，把脑袋使劲儿往后仰，想避开他。

    他一点都不见外，还自然而然拿起我的画笔说我的透视画得不对。

    我承认他在画画上是有两把刷子，但是他画得我就是觉得不对，抢过笔来，气鼓鼓质问道：“我和你很熟吗？干嘛要改我的画！”

    我重新在红色的太阳下方点上一条高光。

    “这样才对！”

    沃尔布加看不下去，低声斥道：“辛西娅，不可以这样对你哥哥。”

    我更生气了，把画笔扔出去。

    “我哥哥只有小天狼星，为什么你们总说我还有一个哥哥！我不认，我没有！”

    我抱着头尖叫，生怕别人再改我的画，挥开重新想要安抚我的沃尔布加，死死抱住画框。

    “不许改我的画！不许改！！”

    那脂粉香越来越浓，像是勒在我脖子上的一根绳索逐渐扼住呼吸。我不想伤害别人，可我看到他只觉得恶心，用力把所有画笔丢到他身上，洗画笔的罐子也被我扔到他身上。

    红色颜料沾在我身上，很像是血液流在身上的样子。

    我似乎回忆起喉咙的疼痛，好像被利刃割开，气管断裂无法呼吸……

    病房里又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主治医师拖着残影挥动魔杖，魔杖尖端是很亮的暖黄色光晕，我傻傻看着，依稀觉得自己站在海边，海水浸润我的双足，我低头动动脚趾，远处有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巫师袍，袖口绣着金色的卷草纹，绶带和徽章图样，在靠近脉搏的手臂内侧，金丝勾出月亮的边角。

    我下意识喊出一个称呼：“小哥！”

    潮水瞬间退散，我回到白色的病房，脚下是水罐倒下后带着红色颜料的水浸湿鞋袜的场景。

    所有人都以一种狂喜的表情看着我，我呆呆抬起手。

    我的画框不见了——

    他们给我灌下大量镇静剂，各种使我安静的魔咒轮番丢到我身上，我任由他们摆弄，逐渐变成一只木偶，呆傻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原来，他改的画是对的。

    夕阳正下方，是不可能有一道竖着的高光。

    那我画得是什么？

    我摇头晃脑和难得单独探望我一次的莉莉说：“有人要害我，有人要杀我。”

    莉莉起初还是哄小孩儿一样哄我，说我很安全，还说：“里德尔在，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有人要害我，没有一个人相信。

    我拒绝喝泡泡糖味的魔药，看着莉莉翡翠似得双眸，认真道：“谁都可以不信我，你不可以。我一直相信你，从未怀疑过……”

    莉莉女士愣了愣神，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我们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不该存在的人和并未走入正确道路的人。

    我们……

    我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对。”她声音压得很低，除了我谁都听不到：“辛迪，我应该相信你。”

    她咬住牙，手掌胡乱摸摩挲我的脸颊，用指腹擦去我脸上的水渍：“你没疯，从来都不是你疯了，是你的记忆被坏人弄坏了，你一直在告诉我们真相。”

    我努力想把脑子里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不成句也告诉她：“小哥，小哥……不是，是坏人，坏人要害我……坏人要杀我……”

    “他说要和我一起死，他喂给我的糖是苦的。红色的光，没有车子……詹姆斯的车……有两个灯……不是一个……”

    莉莉忍了忍，当即没有发作。隔天来看我，看护士给我喂药，收走我胡乱画画的板子后。踢翻了我的画板，把圣芒戈院长叫过来骂，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