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第3/3页)

r>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被拉开，她的脸已经看不真切，又像是回到了浓雾之中那样朦胧。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她反倒平静了，伏黑惠一来，像是给了她一个支点，让她安然地接受了现状。抬起眼睛看他，也显得坦坦荡荡，“你看起来有点累。”

    “……有这么明显吗？”

    “最近没休息好吗？”

    夏油杰又把手放回口袋里，握住了手机，“也许是，”不远处五条家的咒术师牵着伏黑惠慢慢往回走，他看见了，却依旧不管不顾地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学校里面的事情吗？”

    不远处伏黑惠越走越近，夏油杰已经能听见他叽叽喳喳的声音，风也在这时候卷来，漫天遍野的樱花瓣淅淅沥沥地，如同雨雾般笼罩而下。他快要看不见她的脸，却依旧能听见她的声音，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头顶有巨大的幻影正在逐步b近，将他的理智挤压成一格格窄小的按键。

    他用力地摁下去，故意问她，“悟，没跟你说过吗？”

    风戛然而止，只剩下她木然的眼睛，望着他说：“没有。”

    “那或许下次，我会告诉你。”他一下就xiele气，任凭那阵不甘再怎么b迫，也不为所动，甚至开始慢慢后退，“我该走了，律子。”

    伏黑惠和那位咒术师已经到了跟前，五条律子扭过头看了一眼。

    等她再回来，他们异口同声，“再见。”

    二人不约而同地愣住，随即夏油杰朝她摆摆手，缓缓转过身。

    伏黑惠一面扑过来一面喊“mama”，五条律子也不再看他，转过身接住了伏黑惠。

    等夏油杰走远，伏黑惠仰起头问她，“mama，叔叔是回家了吗？”

    “嗯，叔叔回家了。”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走，轿车就停在路边。她将他抱上车，把儿童座椅的安全扣扣好，又问，“你害怕那个叔叔吗？”

    1

    “不怕，”他的脚在半空里晃荡了一下，“他是mama的朋友，我不怕。”

    于是她笑着夸他大方，“惠最近有想要的礼物吗？mama给你买，当作奖励。”

    他捧着脸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没有。”

    “没有想要的吗？”

    “没有。”他答得g脆。

    “那总有点想要的东西吧，b如点心之类的。”

    “我想要mama陪我玩。”

    她直起身看着他，扶着车门问：“只想要这个吗？”

    “嗯。”

    “mama总是陪你玩呀，不想要特别的礼物吗？”

    1

    “不想要。”

    “好吧，那mama今晚陪惠一起看故事书怎么样？”

    “好耶！”

    她俯身亲了亲他的脸，关好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临上车时，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树影下有熟悉的人影在走动，回头看过两眼，这才一声不吭地钻进车里。

    车开动后，坐在儿童椅上的伏黑惠发现五条律子一直侧着脸看着窗外，“mama，你在看什么？”

    “在看街道外面，颜sE很漂亮。”她睁着眼睛，看着伫立的身影消失在在模糊的光影中，融入远方的橘红sE夕yAn。这一幕就像她曾经见过那般壮烈，时日渐长，火焰最终将其焚烧殆尽。

    仿佛注定献身于烈火，消失于烈火，只剩下遥遥远去的无sE无味的烟。

    她眨了两下酸涩的眼睛，才回过头问伏黑惠，“今天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开心。”

    “惠喜欢交朋友吗？”

    1

    伏黑惠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说：“喜欢，可是更喜欢mama。”他这段时间似乎学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论五条律子问他喜欢什么，最后他都得加一句最喜欢mama。

    而这十有和五条悟这个总说她偏心的家伙脱不开关系。

    她想到这，不得不耐着X子解释说：“惠喜欢新朋友不代表不喜欢mama，mama看到你跟朋友一起玩也会很开心。”

    伏黑惠翘起来的脚动了动，他这才说：“那我也喜欢。”

    车开进大门，车道两边的常青树投下一片浓密的Y影，车里光线暗了一瞬，伏黑惠随之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去，“mama，花开了。”五条律子去年找花匠新移植的一批花草正赶上了时候，在前院开得无b热闹。不同品种的花木疏落有致地排列，尤其是最外头遍布的杜鹃，轰轰烈烈的烧了一大片。放眼望去，红sE灼得人眼睛都是热的。

    眼睛一热，心也跟着发热，她问：“要不要下车走走？”

    见伏黑惠点头，五条律子叫筱原在这放他们下来，不让人跟着，自己牵着他就顺着院子里开的小路往深了走。林木越往里走越是浓密，花木品种也繁杂了许多，隔杜鹃不远的是矢车菊，蝴蝶花还有金鱼草，颜sE浓重又多情。伏黑惠这个年纪正好喜欢这种鲜亮的颜sE，她在身后跟着，见他兴奋，找了把园艺剪刀给他剪了一些花抱在怀里，要他等会儿带回家放花瓶里摆着看。

    看着伏黑惠r0U乎乎的脸被花簇拥着，笑得见牙不见眼，五条律子也忍不住跟着笑出来。等到彻底缓解了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她才带着他慢慢往家门口的方向走。

    穿过小径，人还没走上几步，她远远地就看见了五条悟站在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