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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河魇泪 (第8/32页)

。但是真正令安德感到开心的,是大树就在他身边。他扫地算不上是认真,也没有特别快速,因为他很容易被身边的事物所x1引,他有时候会呆住,看着一只天牛爬上树g,或者在花草间穿梭的蝴蝶、聆听被风SaO着养的大树,所发出来的笑声。他会想到自己,希望自己不是在这个受人监控的无聊场所,活像一个机器人的生活方式,而是能像在碧蓝苍穹上自由翱翔的鸟儿。

    有一次,安德用一种机械X的动作在扫地。突然,有一只可Ai的小小四脚蛇,从他的竹扫把中跳了出来,安德马上注意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太寻常。他想到原来是这只四脚蛇的动作。在安德的认知中,四脚蛇的身手都是很灵巧且迅速的,但是他发现这只的动作却卡卡的,他可以非常轻易的把牠抓起来。若是身T健康无恙的四脚蛇,想接近都难,更别说要抓牠了。他让四脚蛇在他手上休息,他顺便仔细观察牠。果然,在牠的前右脚有一些些血迹。那个伤口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看起来应该是和其他生物打架。安德认为他打输了,如果牠打赢了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把牠当作朋友般看待,所以让他很心疼,安德是一个很会照顾小动物的人,他算是专业的。不过,安德并不打算帮牠处理伤口,因为他知道,人们没有权利cHa手自然界的斗争,这世界本就是弱r0U强食,牠门有各自的命运,这世界是残酷的,他们必须自生自灭。就算真的需要帮忙,也轮不到人类来做,牠们的同类就会伸出援手。但有时候就不一样了,若动物是受到人为的伤害,理当由人类来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过。不过,总是不知道为什麽,人类总是找不到对的方法。有时候甚至还把情况弄得越来越糟糕。

    之前,有一次让安徳後悔莫及的经验,就是因为他想秉持自己的原则,安徳的想法是正确的,并没有错。但是正因为如此,安徳必须学会面对进退两难时的窘境,忍受,承担袖手旁观所带来的痛苦。再重申一次,安徳的想法并没有错。每个人类都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不要随意cHa手自然界的斗争,牠们必须为自己的命运负责,为自己的生活打拼。但人们总是一再的改变牠们的命运。

    在去年的某一天,一个星期3的下午,那时天空很高,风很清澈。安德在那栋豪华别墅前的稻田,在那边的G0u渠旁,发现有一只受伤的鸽子,牠看起来是一只很厉害的飞行选手,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受了伤。伤口有一点严重,在牠的右翅上,有一块看起来很痛的伤口。羽毛凌乱不堪,鸟儿正发着抖。安德很心痛的看着他,那眼眸……那动作……那神情……。他看到眼眶泛红,但是他还是选择一走了之,虽然这不是他的责任,他没有必要有这麽重大的罪恶感,然而他却觉得,他就像抛弃了自己的好朋友,不顾他的生命安危远走高飞。他离开那里,离开那只鸟儿,走到一棵红花风铃木下,倚靠着树g坐下来,那只鸽子的模样,在他脑中徘徊不去,安德静静注视着,树梢或位於树稍後方的碧蓝天空,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何者,他只知道,他看到他脑海中的画面。他想像那只鸽子在这片天空下悠游,高踞在这棵红花风铃木的树梢上,他在上方清闲的鸣叫几句。虽然这些都不是事实,但是他真的可以听到几丝鸟鸣在耳际徘徊,他看看四周,什麽也没有。他感受着这树的心跳声,享受着吹动的宁静,抚m0着出现在心头,但是看不到的轮廓。他再次看向空无一物的上苍,飘过来的洁净苍白云朵,带来了那只鸽子的神情以及轮廓。他低下头,闭起眼,用手撑着满是冷汗的额头,即使闭着眼睛,依然可以清晰看见那画面。他Ga0不清楚,他为何会感到如此纠结,为何要如此执拗,他明明就可以直接走回去救牠。事情明明如此简单,就能解决他的最大罪恶感,但是他为何没有动作。这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他的心已感到前所未有的浑沌,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彷佛有人潜入他的脑中,C纵的他的思绪。当一个人要他所喜欢的事物行动时,却又尝试想要秉持自己的原则信仰,这时,作出的决定往往会让自己失望,悔不当初,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没入痛苦的洪流之内。安德跳起来,跑开,现在只想远离那里,赶快回到家中,当作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不过,他却刻意往反方向跑,跑着跑着,他也不知道他想要跑去哪里,或者自己现在正跑向哪里。他只知道他眼前一片模糊。正跑在一个陡坡上面,但是双脚却感受不到这路面的倾斜,感受不到来自T内,r酸堆积所形成的痛楚。他很快的跑上去,云儿飘过他的头顶,经过一棵高大南洋杉,再拐过一群结满龙眼的树旁。他跑进去。不管路途的颠簸,不管地面坎坷不平,直直的往里头冲。踩过青草满布的土壤,跃过随风摇曳的花儿,跨过奇形怪状的石头。最後,被一棵倒塌的树g给绊倒,他尝到cHa0Sh土壤的气味,闻到青草弥漫着的翠绿。这样始终无法分散他的注意。他的脑海中依旧是那相同的画面,不时传来痛苦的回音。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悲痛yu绝。别人或许无法理解他内心的纠结。但是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绝望的回响。如果你没拥有安德那麽有Ai动物的心,那你就无法理解他的感受,更没有资格评判他,或告诉他应该如何做。他站起来继续跑,不时回头望望,就好像有某个可怕的亡灵再追他。当他向前看时,忽然看见一抹绿sE的光影,还来不及反应,就撞上了那不知名的光,不,不是撞上,而是穿了过去。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他清楚的感受到,当他穿过那绿sE光影时,那压在他身上无情压迫感。这里到处都是苔癣,他有点煞车不及,又差一点摔倒。他慢慢的站稳身,回头看了看,就如安德所想,他什麽也没有看见,只看见他刚刚跑进来时,一模一样的景sE,并没有什麽奇怪的踪迹,只注意到中间的那一棵树,他觉得那一棵树一定是这里的王,或者,是世世代代守护着阿卡斯特拉的守护神。安德站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耳边充满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呼x1声以及树叶的沙沙声。他抬头仰望树顶,yAn光在翠绿树梢中流窜,那景象就和刚才安琪看到的一样的绿。之後,他就离开了那里,心情已经变较为平稳,安德并没有来过这理,但是他却可以走出来,在走的时候,他突然变得很敏锐,他都走向让他感觉很强烈的路段,似乎有人在他脑海中为他指点迷津。他经过一栋残破不堪的老屋子,又走到满是千日红花的山坡地。然後就回到了他熟悉的小路,沿着此路走了回家。

    回到家中,发现家里的人都出去了,没有半个人在家。安徳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但是对电视节目没有半点兴趣,他的眼睛盯着电视萤幕上的新闻主播在b手画脚,节目内容并没有进入安徳的脑中,他让电视机空转着。那只鸽子发抖的模样,再次袭卷上心头,占据了安徳整个人的思绪。他真的受不了了。顺手关了电视机,从沙发上跳起,冲出门外,绕过芒果树,往别墅的方向跑过去,再走到稻田旁。看到的画面就和他第一次到这来时一样,稻田旁有些杂乱的野草,随风飘逸的稻草,G0u渠中的涓涓细流,带动小石子滚动。唯一不同的是,那原本颤动着的身躯,已变得平静且安详。原本泛着泪光的眼眸,以沉睡在眼皮之下,原本楚楚可怜的神情,在微风的轻巧吹拂下,以转换成安心的容颜。安徳双眼噙着泪水,用手攫起一根灰白sE的鸟羽。用鸟羽放在眼前,挡住了yAn光的温存,却挡不住从缝隙渗透进来的光芒。安徳早有预感事情会如此发生。但是伤心的程度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还多了一分自责。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许久,他整个人就像家里的电视机一样,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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