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懵然对镜韶华流逝踽凉入府愁丝郁浓 (第5/5页)

什麽？」

    傻妞被哎呦直叫，扭着身子：「你小点劲儿，你这样我什麽都想不起来。」

    莫忆卿即刻松了手，期待地望着，半晌，追问道：「是不是叫迷谷？是不是？你快说，快想，」说着紧紧掐他。

    云锦冲进来道：「傻妞姑娘你可不要胡说，王爷有令，全府谁都不许再提那诡异之事，你若提了，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跟你一起掉脑袋的。」

    「闭上你的嘴，」莫忆卿怒吼，从身侧抄起木剑，指着云锦和小翠的脸。

    小翠在丢丢的叫声中拉着云锦躲到门外面，不断往朝屏风里面张望。

    「我不记得是什麽事，」傻妞摇着头：「我吃了饭就忘。」

    莫忆卿冷静下来，央求道：「你会想起来的，你好好想想。」

    「我看到……」傻妞闭眼蹙眉，在脑子里使劲回忆莫忆卿所要寻找的答案：「有一大片山……」

    莫忆卿激动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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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还有人」傻妞尖叫。

    莫忆卿心底澎湃，眼泪涌在双眶之中：「谁？你看谁了，几个人？」

    「他们说那些不是人，是鬼。」

    「你看见几个？是不是在叫做迷谷的地方？」

    傻妞睁大眼睛：「不记得名字。我见到有漂亮的海棠花。」

    莫忆卿对他说：「我没事了，想一个人静静。」

    傻妞结结巴巴，被他奋力拨开，只好与不知所措的人站满屋子。

    莫忆卿呼出一口恶气，栽倒在床上，舒畅安详。大夫提着医药箱子进来问诊，他也一动不动。他的神思鬼使神差地走回迷谷，正在一间间空荡房子中穿梭。他紧攥木剑，想到这是迷谷存在过的印证。

    「你若Si了，我会与你同去，」妖娘子与傻妞一并行来。

    妖娘子梨花带雨，颤抖着仿佛要散架一般，揪着他的衣领道：「你大哥早就走了，我为什麽还活着？你一定要知道……这是因为我就知道，你们姐弟还活着。我要你二人好端端站在我眼前。可如今你却如行屍走r0U一般？你心里到底装着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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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要气Si姑姑吗？」莫忆明站在後面，鼻子一酸，提起衣袖抹着。身後的丫鬟们也如丧考妣地流起泪来。

    他将木剑推到床角，奋力而起，翻身滚下榻，拜服在妖娘子的裙下。

    娘子急促呼x1道：「无论莫荻曾经怎样待你们……你也不能恨他。」

    莫忆卿抬起头，抓起姚娘子的手。

    「你大哥心存愤恨，一门心思。这些年来，他只想着报仇。他忍辱负重，身为贵胄，屈就在众人冷漠的目光中，结果报仇不成，愤然离世。我很想一Si了之，又g净又轻松。但是我想到，我是唯一了解他的心思的人。他还有对你们姐弟两个的期待。我纵然有失去他的痛，却依然要撑着活下去，因为我知道，你们二人还在。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但是……你始终是个没出息的人。」他边哭边喘，「他狠心送你们上落山，也是为了让你二人避开风头，好好生活，如今你回来了，成了个半Si的人，你对不起他对你的殷殷期盼。苍天可怜，我已走上末路，还要天天看着你这样吗？」

    妖娘子悲哀将手cH0U出，推开莫忆卿，扶起傻妞离开。

    「南程县危难之际，大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你还让姑姑C心，太不懂事了，」莫忆明拧眉叩齿，跟着妖娘子离开。

    他抖着双唇，姑姑的名字就在口齿之间，却发不出声。妖娘子不停地咳嗽，孱弱的身影逐渐模糊在眼眶的水润里。

    莫忆明搀扶妖娘子上了小轿，叮嘱之後掩了轿帘，命众人离开，领着跟班的吉儿往明义堂行去，走了一阵，遇到李瑾。

    李瑾弯腰拱手对莫忆明道：「爷，有两人说想见爷。在下不敢做主，让他们在会客堂前的下马桥那边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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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莫忆明见天sE不早，倦意浓郁，打着哈欠往前走。

    李瑾匆忙跟上道：「爷，他们说有张字条给您，看了您肯定会见。」

    莫忆明因见妖娘子的身子每况愈下，莫忆卿又半Si不活，甚为烦躁，摆摆手。

    李瑾将折叠的字条拿出，捧在手心：「他们说上面话不多，爷一定得看看。」

    莫忆明心想还有敢勒令王爷做事的人，看看是何方妖孽，打开纸条，见上面只有两个字：秘籍，忽然神sE大惊，困意全无，对李瑾道：「快，引他们到明义堂。」

    李瑾哭丧脸道：「爷，他们说腿脚不便，不能下轿，想约爷到下马桥那边一见。」

    莫忆明低头寻思半晌，未等吉儿阻拦，疾步往外行去，一路沉默不言，揣测来者身份。

    绕过林子，从後门穿过会客堂。他望见下马桥站立一人一轿并两个小厮。吉儿等未等莫忆明上桥，已先奔了过去，打发小厮离开，且同李瑾站在不远处紧张注视。

    那人朝莫忆明作揖。

    「你是何人？」莫忆明不住地打量。

    「小民刘铤，叩见顺南王爷，」那人下跪。

    莫忆明拦着问：「不用拜了，」朝那Y森森的黑轿子张望：「不是有两个人麽？另外那个人呢？」

    「正是在下的师父，在轿中安坐。师父腿脚不便，不能下轿，还请王爷担待。」

    「算了，」莫忆明道：「这字条什麽意思？」

    刘铤卑躬屈膝：「两个月前一晚，两名瓦拉人到我家北门外的客栈歇脚，我知城中正搜捕瓦拉山寨的人，细心留意，见他们鬼鬼祟祟，衣衫染血，知其中有事。小民命仆人将饭中下毒，迷倒二人，本想扭送官府，不想却从他们身上翻出一本书，交给师父，才知道正是南程县人人寻找的秘籍。」

    「秘籍在哪？」莫忆明斜眼瞄着此人。

    「秘籍现在小民师父手中。师父有一桩心愿，想与王爷做个交换。」

    「大胆，」莫忆明道，「你是不是活腻味了？敢来要挟我？」

    「不敢不敢，」刘铤下跪道，「但这事关系重大，王爷请听一言，因为这於王爷有益无害。」

    「你们想让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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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说秘籍乃为武林奇宝，不敢私藏，愿在众派见证之下，将秘籍呈上王爷，以平息江湖之乱。」

    莫忆明沉默半晌，盯着刘铤的脸，心想这倒是条好计谋，刚好用b武大会的名义召集各派下山，将之困於城内，积蓄力量，为抵御车国做好准备，但又觉得其中有诈，哼了一声，受制於人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

    刘铤支支吾吾，yu言又止，轿内传来清脆的一声咳嗽之後，回归沉默。

    莫忆明心知肚明，打发吉儿李瑾离开。

    刘铤笑道：「师父与王爷乃旧相识，见过了师父，王爷自然会相信我们的话，」走去掀起那片黑帘。

    黑雾在眼前散乱，莫忆明只见一个佝偻身子，形容憔悴的蒙面之人端坐在其中，颇觉面熟，yu凑前看清，见那人骤然窜起，朝自己冲来。

    莫忆明退後五步，瘫软依靠在下马桥的玉石栏杆处，失声问道：「你是谁？」

    吉儿李瑾闻讯冲出，cH0U剑提刀，朝那从头到脚全是黑sE的人袭去。

    莫忆明喘着粗气，按着栏杆，直起腰，盯着那双眼睛，大叫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