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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7 凶者,逆也,咎也。 (第1/2页)
姜执己解开了反吊着泠栀双腕的绳子,过度弯折的上半身失了束缚的力道,直直坠落,砸在了地面上。 放大疼痛的药剂还在作用着。 脊椎复位的痛远胜于双乳被挤压的痛,将近四十分钟,熬刑一般的鞭笞让泠栀脱了力气,此刻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上半身和腰间的束缚都卸去了,身体缓缓归位正常的体态,泠栀不受控地蜷缩着,他动不了,但意识还很清醒,可以听见每一节骨骼复位的声音。 只是脚踝上的分腿器还没被取下,泠栀合不上双腿,臀腿间凝固的血渍随着上半身的瘫软而皲裂,血痂带着烟灰簌簌而落,将泠栀腿心那完全异于常人的构造完全暴露在外。 道心法师的唱念“罪过”的尾音,戛然而止,他慢慢摇着轮椅,行到泠栀身前,目光落在泠栀的多出来的性器官上,萧然尘外的神情演化出了几分明锐。 双性。 天生的。 “原来如此,老朽早该想到的。”道心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 姜执己眯起了眼,想追问出更多信息,却不料道心并不想深入去聊,兀自转了话题。 “这孩子伤得太重了,叫小臻给他看看,送去法轮医院养一养。” 道心口中的“小臻”指的是姜执己的私人医生,也是法轮医院的院长,臻如理,姜执己捏着手机,却并未拨通臻如理的电话。 “道心法师,这是我的人。” 道心摆了摆手,对姜执己的反对和伸张主权的言辞未置可否,“你的人,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不需要治病吗?” 姜执己哑声,不等他想好说辞,道心竟缓缓弯下腰,认真端详起泠栀的身体,从上到下打量起这本不该属于男性的柔和骨骼、细腻皮肤,语气中略带出叹惋。 “孩子,你的父亲把你藏得这样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老朽该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刚刚的鞭笞让泠栀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失血和束缚造成的麻痹让他短暂地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能力,他听得见周遭发生的一切,却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任何回应。 即便如此,在听见道心提起父亲时,那垂顺的睫毛挣扎着颤动着,指尖也动了动。 他的父亲? 那个男人,还活着吗? 七年前,西奈湾沉寂千万年的死火山没有征兆地爆发,地壳变动,致使那片人迹罕至的雪域峡湾完全沉入地壳裂缝。 岩浆浮在冰河海面之上,违逆水火不相容的自然法则,将那片本就凶险的海域,灼成了火汤,翻烧了七天七夜才将将熄灭。 西奈湾的金石翡翠,与西奈湾里的原住民一起,被浇筑在冷却的岩浆内部。 泠栀最亲的人,也就是他的父亲、爱人,也在这场灾祸中,永久地沉寂在了万丈海渊之下。 金石翡翠尚且灰飞烟灭,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区区人类又岂能在那场天灾里苟活残喘? 那时的报道漫天纷飞,各界人士都在为这场天灾叹惋。 唯独泠栀不同。 当泠栀从各色嫖客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端起的职业假笑里多了几分真切。 他从一群男人的胯下爬了起来,脸上挂着初生般的迷蒙,反复确认消息后,他他赤着脚,搭上了不怎么蔽体的衣服,站在了失乐园舞池的中央,拍了拍手,拿着话筒喊了一句。 “泠栀已经为在座的各位买了单,今晚失乐园所有的消费泠栀全包,各位尽兴!” 随着这句话落地,台下的男人们爆发出了轰鸣之声。 泠栀笑得放浪又肆意,意乱情迷的表情更显了几分熟韵,他开了一瓶很贵的香槟,穿过疯癫的人群,笑骂着推开了不少想要拉他去坐一坐的手。 泠栀独自坐在失乐园的天台上,站在灯火辉煌的拜伽洛正中心,对着西奈湾的方向遥遥一敬,笑得放浪又肆意。 “再也不见了,我亲爱的……父亲。” 原以为西奈湾的过往随着那场天灾荡然无存,如今再从他人口中听到父亲这两个字,泠栀只觉得讽刺,心中的惊骇早已盖过了rou体的疼痛。 百足虫,死而不僵? 可笑,他凭什么不死。 道心摸着泠栀的发丝,眼中透着殷切的关怀,不像是耄耋老人对于晚辈的慈爱,倒像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狂热。 姜执己的眼皮猛烈地跳起来,这熟悉的气场让他的呼吸都凝滞了。 姜执己来不及多想,本能催促着他打断了道心伸向泠栀的手,他扶上了道心的轮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道心法师,我们不如下去谈?” 见道心没有回绝的意思,姜执己略松一口气,将他推了出去。 门外的侍卫听见响动,见人出来,对着姜执己单膝跪了下去,喊了声“十九爷”,侍卫打算接过姜执己手中的轮椅,但姜执己却没有要换手的意思。 “我来就可以了,你退下吧。” 侍卫尴尬在原地,犹豫地看了看道心的眼色,只听道心悠悠开口,“让十九来吧,他还能把老朽推下去不成?” 侍卫闷声道了句是。 Aditya的店面不大,能够用来略坐说话的地方,只有一楼店面里的手作台。 姜执己将道心推到了手作台的主位上,又取出了一套茶具,沉默着投茶、洗茶、冲泡,指尖围着茶盖打圈,唤醒茶汤,直到温和的茗香缓缓沁出,才拂盖、分杯,又推了一盏置于道心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 道心打开盖子,悠朦的水汽扩散上来,是好茶的馨香,道心啧了一声,却并没有喝,此行之意本不在茶。 “你今天罚了迭戈?” “是。” “因何?” “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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