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工的地方 （３） (第2/2页)

督，你要怎麽管新人？」

    「她看起来乖乖的，而且我之前在其他卖场也是主管，现在早柒超市是我的店，我知道怎麽管人。」

    「你一定要这麽固执、坚持己见吗？」

    「你就不能相信我吗？你说说看你在之前赶走多少工读生？」

    「我赶走工读生？！」邱昕悦对於李光翰所说出的话感到不可置信，「我是在帮你筛选店员，你说我在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伤人，还不知道如何替冲动说出口的话做解释，李光翰yu言又止。

    「随便你！」

    烟雾中看到邱昕悦愤怒转身甩门的背影，白sE的烟雾淡去，留他在骑楼望向隔着落地玻璃、认真按着键盘和萤幕结帐的nV孩。

    希望留她下来是正确的选择，不想要再多一个能让邱昕悦制造无意义争吵的理由。

    捻熄菸，丢在脚边。

    让菸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直到明天早班人员清扫。

    「欢迎光临……」

    当他走进店里，听到有些胆怯、不够响亮的招呼声，李光翰却眼神平和地看着那站在柜台的矮小身影。

    「欸，你这样不行啦！」手上拿着要补的货、嘴角带着嘲讽的董之谚，跑过来推了一下孙尚旻，「看到店长怎麽就不认真喊欢迎光临了？」

    「你先去补货。」李光翰语气平淡地对董之谚说，以下巴示意他手上的东西赶快补到货架上。

    被董之谚推了一下，又被李光翰的眼神扫过，孙尚旻心里百感交杂，只能低着头，摺着签到表的纸缘。

    「你……」看着对方有些无助的脸，忍不住责备，李光翰语气不自觉柔和起来，「你怎麽会这麽害羞，连喊欢迎光临都那麽小声，之前你不是在早餐店帮忙过吗？」

    「对……」对不起。孙尚旻说不出这三个字，她原本的嗓门就不大，平时向客人喊「早安」的也只有mama和阿姨。

    如果跟李光翰说「欢迎光临」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太拗口，会不会被当作是逃避的藉口？

    「这不怪你，但以後喊欢迎光临要大声点，下次我坐在後面仓库楼梯口听。」从她手上拿走签到表，边签名边跟她说：「我邀请你进群组了，你看一下我排的班表，有没有什麽问题。」

    孙尚旻确认在通讯软T加入群组後，开启群组记事本，发现排班时间不太能配合，於是抬起头对正在签名的李光翰说：「店长……」

    「嗯？」李光翰察觉她有些迟疑，抬眉斜眼看她。

    「我平日都是五点下课，担心从淡水过来这里，坐车途中会塞车，能不能把我的平日上班时间改成七点？如果在六点上班，我可能赶不回来。」

    「怕塞车啊……」李光翰闻言，双眼目光放在落地窗外的大马路上思索了一下，「好，那我回去改班表，再提醒大家有更动班表时间。」

    「谢谢店长。」说完，看到李光翰放下签到表，孙尚旻就迫不及待地拿着水壶和钥匙准备回家。

    「等一下，在你离开前，我要考你能不能记住几个个商品放在哪里。」

    当天晚上李光翰煮完晚餐之後，就坐在电脑桌前，打开原本排好班表的电子档。

    「你不吃？」

    这是第一次，他为了工作而没有在吃饭时间进食。

    「我先改班表，新来的meimei从淡水下课回家需要时间，我帮她的班表做一些调整。」

    「你看，收她进来会是个麻烦。」邱昕悦不屑地冷笑一声，「之前请来的meimei都是不到两个月就辞职了，更何况新来的还有社团的事情要忙。」

    「不会，我觉得她不会是个麻烦。」李光翰语气坚定，「虽然她还不熟悉环境，动作也有点慢，但她很认真。」

    「刚开始都很认真，到最後都会摆烂。」

    「你是在否定我所录取的员工？」

    「没有，只是给你建议。你都配合她的社团时间给她固定每星期二休息的班了，现在你还要配合她下课通勤时间改班表，你自己想一下吧？」

    邱昕悦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书房。

    李光翰抚额，手肘撑在桌面上，脑袋里重复着邱昕悦说的那番话。

    另一只手仍在键盘上工作，删除、右键、数字、删除、右键、数字……重复了十几次的循环，一直修改到十月三十一号那天的表格。

    隔天早上李光翰在群组发布公司规定的店内清洁公告，接着在记事本放上新的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