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1页)

？」

    那位德国朋友带着认真又严谨的表情，回答我：「你们不是也都每天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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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们的饭有不一样的做法，有炒饭、蛋包饭、白饭、炖饭......。会有变化的。」

    「我们的面包，可以配果酱、起司片、火腿，也不一样。」

    确实，面包配果酱和面包配火腿，味道不一样，但是我还是觉得这跟炒饭和炖饭是不相同的对b例子不一样。

    我mama会卤一锅r0U分装放冷冻，时不时退冰拿出来回热成一道菜。但我几乎不太这麽做，因为我可能明後天都不会想再吃鲁r0U。

    「今天晚餐吃什麽式的？好香喔！」偶尔彦凯回来吃晚餐会这麽说。

    「恩....玮婷式的。」我看着那一盘泰式打抛猪上面放着九层塔叶和另一盘玉米玉子烧卷还有一锅菜头排骨汤，我不知道这样是什麽式的料理组合。

    彦凯不挑吃，所以不管我煮什麽，他都说好吃。

    我打开回热好的便当，看着那昨晚煮的葱烧猪r0U、小h瓜炒玉米笋、味噌海带豆腐，一个人的晚餐。

    一早地下室办公室，几位同事匆忙紧凑地囫囵吞枣似的吃着早餐，赶在治疗室开门前去standby，因为7点50分治疗室外就已有轮椅和人群夹杂散乱排着队，治疗室的门一开就蜂涌进来。

    「你早餐也都自己煮吗？」思瑜凑过来看我早餐盒里的蛋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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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早餐都是我老公做的。他需要早出门。」

    「他煮什麽？」位子在很斜对面，原本滑着手机吃着早餐店三明治的家翔学长突然抬头问了我。

    「就简单的蛋饼而已。」

    「你老公会煮饭吗？」思瑜问。

    「他会煎蛋饼、把馒头包子蒸熟，还有削水果，大概就这样。」这样算会煮饭吗？

    我们两人的早餐会是星期一煎蛋饼、星期二吃豆沙包子、星期三出现馒头夹蛋、星期四改成面包、星期五吃菜包或r0U包，类似这样的顺序轮流着。

    「也不错呀，至少基本的会。」思瑜回到位子上，一派轻松的用抹刀将抹酱涂在吐司上。

    空气中弥散出辛香的甜味。

    「那你早餐吃什麽？」我看着思瑜的抹酱土司。

    「我自己做的r0U桂苹果酱配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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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香喔！」

    「恩。」思瑜帅气的咬下一口吐司。

    八点一开门，一窝涌入的几乎都是已经复健很久的个案，对治疗室熟门熟路，会鱼贯的彼此间有默契排队等待一些器材。但偶有会有些突发状况。

    「老师，我们这个时间是做这个器材的。」一位居服员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阿公，语带不满地说。

    「我们一早就在这里排队了，也跟上一个使用的人说好了，她用完换我们用。」另一位居服员也不甘示弱地说。

    「那边的手踏车现在没有人用，你们要不要先去做那样？」同事这麽说。

    「老师，我们等一下还要赶看眼科门诊，然後10点复康巴士要开了。」

    「这样啊，那你们还有哪些项目还没做呢？」

    「老师，这样不太公平吧，我们等很久了。」轮椅上的阿公抱怨着。

    「哎呀，互相一下嘛～还有别的器材可以先做呀，时间表上现在登记的是他们的名字没有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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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麽我们没有排时间表呢？」

    「现在没有空缺，有的会就帮你们排上。」

    「我们也排半年多都还没排上呢。」在附近听到谈话的一位家属cHa进来谈话。

    「某些时段真的患者很多，器材时间表不好排呢。」同事有点苦笑地回答。

    治疗师偶尔要协调一下这样的场面，当一个仲裁者，但不管怎麽决断，似乎没有永远公平的答案。这世界，或许没有公平过。

    我回想起某些个案和家属和我说过的话。

    「老师，我的孩子为什麽会这样？我该做的产检都做了，连自费的也做了。」我拿着铃铛x1引趴在地垫上已经一岁半的孩子抬头，练习颈部控制与动作，持续了八个月的治疗课，白baiNENgnEnG的小脸蛋仍贴着地面，只能些微摇动头。

    「我爸爸没有cH0U菸喝酒，每天都有运动，血压也都定期回诊追踪控制的不错，怎麽还是中风了？」我帮一位中年男X绑左手的弹绷固定在爬升梯上时，年轻nV儿侧头问我，小声的不想让他爸爸听到。

    小学高年级有位同学，他又脏又臭连自己都不太能照顾好，会挖鼻屎擦在衣服上而且cH0U屉会跑出蟑螂，没有人会想坐在他旁边，也没有人会欺负他，因为大家对他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的任何学业成绩也都是垫底，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先大哭。当时也没有资源班或特殊生辅导的机制。传言他是因为小时候被爸爸家暴才变这样，但是听说他的弟弟则是学业成绩相当好，不像是被爸爸家暴的孩子。

    这世界，公平吗？

    第四节

    我看着那张写着「Ｃ4~C6fracture」的医嘱单，心想他大概无法下床复健。

    「您好，我这边是复健科职能治疗，请问1613-2的罗先生有办法下楼复健吗？」我拨了电话至病房询问。

    「稍等一下，我请主护听。」

    停待了几秒後。

    「他没办法耶，他昨天才从ICU出来，现在四肢都没办法动。」

    「好，那我就先bedside复健。」

    「麻烦你了。」

    还相当年轻呢，才50岁。不晓得ASIS注3的分类级数是多少？希望能是Ｃ以上，不然他可能剩余的後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了。

    「玮婷，你等一下有时间做一支副木注4吗？腕隧道症候群的个案，做一支cock-up注5就好。」组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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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以的，只是我很久没做副木了。」

    我上一份工作不太有做副木的时机，两年多期间没有做过一支副木。

    「你先做做看，我会再过来看的。」依然是亲切的笑容。

    我领着一位中年妇nV进到副木室。

    「您这边先坐，稍等一下。」

    我把活动桌铺上毛巾，拉至她的前方。

    「您是右手不舒服吧？那请将您的右手掌心朝上放到桌上。」

    「医生说您是右手腕这边的正中神经压迫到，所以会有些不舒服，等会儿帮你做一个护套保护手腕。」

    「对啊，不晓得是不是最近新带一个小孩，她b较有分离焦虑，我得常常抱着她做事，以为休息几天就好，不过一直手麻很担心。」

    「您是保母？」我把已经预裁好的副木泡进副木加热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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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只带两个而已。」我在副木桌上铺上毛巾，也把副木剪准备好放在一旁。

    「那您今天来医院，小孩怎麽办？」

    「不得已，只好跟家长们请假了。如果更严重，没办法带小孩就糟了。」中年妇nV微微的皱了个眉头。

    「等一下这个会有点温热，稍微忍耐一下，如果觉得太烫无法忍受再跟我说。」我捧着那从加热箱夹起，已经变软的副木。

    副木贴合在手掌面和手腕上，我在她的远端掌纹distalpalmarcrease和大鱼际纹thenarcrease两处将副木折弯，好让她的拇指和其他四指的掌指关节能顺利活动，可以做出对掌动作。

    拿起温度下降渐渐定型的副木，趁着还有些软度赶快用副木利剪把不要的边修剪掉。中年妇nV偏瘦，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