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8/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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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节

    医院靠近复健大楼侧门口种植着一棵山樱花。年假回来後我看见它落樱缤纷，纤细的树枝上都开满了粉樱桃sE的樱花，仔细一看，树枝顶处还有一个鸟巢，有母鸟飞进飞出。

    「从现在开始，口罩一天配给一个，进出医院一定要戴口罩。我们现在要分流，住院患者和门诊患者复健时间要分开，早上八点到九点五十分仅开放门诊患者进治疗室复健，之後要清场做环境消毒，器材要用漂白水或酒JiNg消毒擦拭。十点到十二点开放给住院患者来复健。中午要在消毒一次。下午时段前半段也是给门诊患者，後半部给住院患者。中间转换时段和结束时段都要消毒。一天共消毒四次。」

    组长一早开始宣达有关防疫措施。

    台湾有确诊者案例传出，口罩开始要实名制。以往放在cH0U屉柜中，治疗师可自由拿取的口罩，现在统一由一位负责人盘点及发放。

    酒JiNg和漂白水用量突增，单位内申请了防爆铁柜来放置酒JiNg等易燃物。采买了许多喷洒瓶和抹布要做清洁消毒。

    「我们要不要稍微分组分区消毒？职能治疗室的器材这麽多，这样b较有效率。」有同事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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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玮婷我们一起负责擦站立桌。」家翔学长对我说。

    各个治疗时段清场时段，治疗师们化身清洁队兼化学兵，往站立桌、推拉箱、垂直塔、大小积木、筷子、汤匙、五子棋......各式复健器材上喷洒漂白水或酒JiNg後擦拭。

    「站立桌的皮带也要擦一下。」家翔学长拉着一条一条皮带俐落地咻咻擦过。

    「大家要跟自己的病人说一下现在有分流的机制，要去调动复康巴士的时间。」组长叮嘱大家。

    有一种病毒正影响和改变我们的生活，那r0U眼看不见的病毒正以惊人可怕的速度席卷全球。而我开始察觉我心中那一点一滴的变化，但是我感到有些害怕和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は何曜日ですか？」今天星期几？他问我。

    「恩....今日は........す........水曜日です。」今天是星期三

    我在脑海中打结着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所对应的日文要怎麽讲。

    「教你一个背法......三水画、四目相看、五金行......，星期三就是水曜日、星期四木曜日、星期五金曜日......。」他边擦站立桌边跟我说。

    「恩！这样真的好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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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出来的背法。」我发现同副木一样，谈到日文时他眼睛也是发亮的，而我欣赏那样的眼神。

    我把热腾腾的蛤蛎豆腐汤端上桌时，彦凯正好进门。

    「お帰りなさい。」

    「那是什麽意思？」

    「欢迎回家的意思。」

    「那我应该说什麽？」

    「ただいま。」

    「喔，那......ただいま。」彦凯微微一笑。

    「新工作怎麽样？」

    「专案经理，是我一直想做的，经验值算是零，但是之前的G0u通、对应那些技巧，我想以後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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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今天吃什麽？」

    「蛤蛎豆腐汤还有」

    「咖哩！」我还没说完，彦凯已说出。

    这次我加了更多的黑巧力进去。「カーレイとチョウコレート」我想着第一次听到巧克力和咖哩的场景，他後来告诉我巧克力是帮助咖哩熟成的作用。

    第十二节

    「老师，我的陪病卡期限快到了。」

    「好，等一下帮你写一张。」

    从几周前开始，医院的各出入口开始施行管制与分流，员工仅限从某些通道和出入口进出。复健大楼的门口也限时管制，出入需出示陪病卡和健保卡。员警、志工在各个入口帮大家指引和测量T温。

    世界各地新冠肺炎疫情不断延烧，义大利等欧洲国家相继锁国或使用封城手段，全球旅游警戒大升级，英国首相强森也证实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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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病人少很多喔。」张先生用左手带着他的右手做滑车时跟我说。

    「是呀，门诊患者减少不少，有些老人家和他们的家属会担心，所以暂停来复健。」

    「不过你们也是要消毒做防疫，也很辛苦。」

    「这个时期，大家都很辛苦的。」

    境外移入的确诊案例越来越多，也出现Si亡案例。有学生确诊，教育部正拟定线上教学计划。旅游业、光观产业、餐饮业、服务业，各行各业的营业额、业绩都受到影响。

    「我有一个朋友在做导游，他说他现在失业中。」张先生继续跟我说。

    「我一个亲戚做婚宴会馆的，他们的单都延期或取消说。」张先生的太太在一旁接话。

    「是呀，现在避免多人聚会b较好。很多公司的尾牙和春酒都取消了。我们医院今年也是如此。」

    「我看这个病毒一两年是不会消失的。世界变得这麽严重，Si好多人耶。」张先生叹了一口气。

    瘟疫，带走了许多生命，也给世界带来许多後遗症。病毒，带来的不只是疾病，还有恐惧、焦虑、不安、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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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还是要过呀。人家说复健有h金期，不做以後更难好了。」张太太帮张先生拿来了锥状杯。

    「恩，等一下换杯子罗。」我帮张先生把滑车拆下。

    不要幸存侥幸心态，但有时候是否我们不愿面对内心的恐惧？恐惧b病毒来的更快，已经覆盖弥漫於我们的空气中。我在想。

    「还在抄新闻？」我凑到倚着副木桌的他身边。

    「对呀，给你看。」他把笔记本滑过来。

    「恩......看不懂，哈！」

    「这是一篇讲日本职场文化的。」

    「特别用红笔写的是？」

    「我想背的单字或要查的单字。」

    「来，考你，这个字怎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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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怎麽会呀？又没有标ひながな。」

    「你有没有单字书？」

    「没有。」我最近开始会去图书馆借日文学习杂志回来。

    「我那边有一本，给你。」

    「学长你不需要吗？」

    「我这边书太多了，给你一本。」他微笑着说。

    下班前，他将一本淡蓝sE封面的日文单字书拿给我。

    「里面还有CD可以听耶。」书背有一张CD可以听单字的发音。

    「这本单字书我觉得好处是它有例句，可以更清楚这个字的用法。」

    「恩，真的耶！」我翻了几页，里面有一些他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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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吧！」他闪亮着眼睛对我微笑。

    「一天背一面，我要考试喔。」

    「哈！好呀。要怎麽考？」

    「恩，我再想想。」他笑了笑。

    我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