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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它曾将他视为无上神祗/可现在只想摧毁他,磋磨他/攻疯批剖白  (第2/2页)
十分颓唐地冲他挥了挥手。    ***    无辜?    坐在狂兽阵营主将车马内的凛苍,可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又十分不耐烦地弹出苍蓝色长甲轻轻点了点桌案,车马旁一声急剧的刹步之响,尔后“嗙”的一声就抛进来一个说灰不灰说青不青的“长条”。    这人好像早就清减的只剩一把破旧青衫包成的骨头架子了。    凛苍的爪子几乎也一瞬间捅穿了手旁案几。    锋利的尖齿也立时幻化出来,卡过了唇边,亮着森然幽冷的寒凉之意,他忽然无法自控般地慢慢倒吸了口气。    一千三百年了。    我终于……不费吹灰之力就又能嗅到你的味道了……就在我的身边……    忍不住又轻轻闭了闭眼,凛苍近乎痴迷地深吸了一口有游无咎味道存在的空气。可真等着再睁开眼时,满目皆是冰冷阴森,毫无往昔旧情的半分薄影。    他盯紧了这个正试图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清瘦男子。    眼睁睁看着他苍白修长的十指按在冰凉的寒砖上,似是有点畏惧此地寒冷,手背上清晰的青色血管微微凸显个不停。    曾经,也就是这双手,含着丁点透心舒魂的温,缓拂过自己的额前,眉心,鼻尖,唇齿,颈项,背腹……    夏日炎炎,凉风悄过。    那时候最喜欢侧躺于铺满了药草经文的凉地上,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沁凉湿润的淡唇,轻启轻合间,记得清楚的同他念,“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彼时闻言便忍不住一骨碌忙爬起来,纵使已热的要死,还是忍不住凑离极近,拿头去拱他正在择着草药梗的葱白手腕。    好像多看一眼就能凉快上些许。    更别提说不定舔舐两口就还能直接将师父舔化了。    凛苍那时太小了,便经常异想天开,担心如果一不小心将师父舔化了,他师父那白近青透的身子里是否流出的都是淙淙溪水,跟山涧里能供自己解渴的甘泉一样呢?    可它也只是敢想想罢了,因为师父就像是一个真正两袖清风的“仙人”一样,即便他清瘦,看起来弱不禁风,可自有他的清厉在,教它不敢去胡乱放肆。    而且它也舍不得师父化掉。    他一想想师父如果有一天要是化掉了,他就难受的要死了。    想来想去,不由得再度趴回他身侧,不时竖起尖尖又毛绒绒的耳朵去勾搂几下他的衣袖,以提醒他,除了眼前的药草,其实还有自己这个小野兽陪在他身边。    想让师父多看自己一眼。    脑子里还一遍遍往外冒: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结、发、受、长、生。    能一辈子这么安安稳稳的跟在师父身边,并不敢胡思些乱七八糟乌泱泱的事情,只要可以随他修行,天天看到他陪着他,就已是此生大愿,凛苍知足。    可是……    游、无、咎。    这个名字後来同心口上的绝脉血刺,焚炉祭鼎中拜天拜地的两千四百三十须臾,一并在凛苍此刻愤怒的黑蓝眼瞳中灼的旺盛。    比之这些外加于皮rou的伤痛外,他更恨的是甚么?    是恨他能不要自己,是恨他真能忍心杀了自己!    却最恨他骗了自己。    ——尝尝我从地狱恶鬼手中挣脱回来时所夹带的戾气吧。    我等着再见到你这一天,真的很久了。    知道暗无天日是什么滋味嚒?    ——被自己最信任最亲近最喜欢的人亲手扔进焚炉祭鼎中,深受三界真火灼身,每天细数着你曾教我的刹那须臾罗预弹指之分,我一点点熬着都未曾崩溃过。    我那时候总想着,你会把我放出来的。    我可能只是做了甚么,惹你不开心了。    等你气消了,也就好了。    直至……    我最后明白,你这就是不要我了,我身边再也不会有你了,那时候,才突然领悟,何为暗无天日。    可是暗无天日这个词它还有另外一层解释。    它叫做——无尽的折磨。    而你,必须活着,好好感受一下这份切身的折磨。    是我带给你的。    是我爱你。    是我恨你。    哈哈,是我更恨我自己不能干净利落剖你心肺,佐糖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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