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赝品 (第3/3页)

向前踏一步。「我答应了米糖，要带她去见朽空哥一面。」

    「然後呢？就能心安理得地取代掉她了吗？」蕾汀开始步步b近她。「别把这份Ai慕推卸给一个Si去的人，承认吧？你还眷恋着上环区那时的拥抱。」

    「那是因为他创造了我！」喀露慌张地辩解。「也是第一个给予我拥抱的人！他当然对我很重要！但是那不包括......」最後几个字，她说不出口。因为就连自己也不能确定。

    「你不用对我狡辩这些，你的一切我再清楚不过了。」蕾汀继续走上前，直到雨中的两人之间只隔着苏妮那把伞下的平静。「就算认知与记忆会令人格的表示天差地远，但灵魂是唯一不会随年龄成长的器官，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成熟了。」

    「蕾汀。」苏妮压抑着语气。「到底有什麽意义？」

    「当然有意义，我要让她明白，无论是她或米糖，全部都只是我的赝品而已！」

    「......赝品？」喀露的眼神变得怯懦。她不只一次听见有人这麽称呼自己，而每一次都令她心碎。

    「赝品。」蕾汀走进伞中，取代了喀露原先的位置。「所以我知道，当你一旦意识到自己终将被取代之後，就会露出像我这样丑陋的面目。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交出这副身T，什麽使命与正义全部都是P，你根本就不在乎城底区这些等着受Si的可怜虫们，眼里就只有那唯一的一道身影。现在是朽空，之前是梦罟，而你会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他们不惜牺牲掉身边的一切。为了使梦罟解脱、为了带朽空回来，而践踏我们的信任，把所有人都当作你复仇与追求的工具。你很清楚，我也骗不过自己，因为换作是我也会这麽做！」

    喀露只想转身逃走，却被蕾汀先一步抓紧了衣领。

    「你知道上一场战争中第一个提出要摧毁掉你来换取和平的人是谁吗？」蕾汀大吼着，盖过了整座城市的雨滴声。「就是我！就是你自己！我为我的自私感到羞愧！我为我自己葬送了这座城市里无数的生命而感到恶心！」

    她大力一推，把喀露推倒进水坑里，装着浮游Pa0的行李袋也掉到了一旁。

    「我到现在还Ga0不懂为什麽当初身为实验品的我，竟然在那之後就顺理成章地在夜巷巡守里待了下来，然後又糊里糊涂地被改掉了名字，把米糖这个位子拱手献给一滩金属，让她过着我的美好生活，谈着我从小就憧憬着的恋Ai，Ai着我总嚷嚷说要嫁给的人。就算那个人即使知道他怀里的不是真正的我，也无所谓地接受了一切！」蕾汀伸手一拉，将头盔给拉下。或许是这里太过昏暗的缘故，并没有立刻就浮现出红光。从纯水一般的透明轮廓下，可隐约看见一张清秀的脸庞，留有一头中分的气质长发，但无论从任何角度看来，都完全没有米糖的模样。或许应该说，这样才是米糖原本该有的容貌。「她只有认知被摧毁，是我删掉了她的灵魂模组。」

    喀露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苏妮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不能再让自己继续毒害这座城市了。」她从没人预想得到的背後cH0U出了一把短管霰弹枪，对准那身陷锈红sE泥潭中的少nV。「米糖这个人，早该在八岁的那年就乾脆俐落地离开这个世界。灵魂、名字、身T......无论我们拥有她的哪一部份，都是时候该放下了。」

    「那既然如此......这难道不也正是你的愿望吗？」喀露低着头，虽然语气依旧脆弱。「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一样，我们的世界说穿了，也就只有他那麽一点大而已。」她手撑着泥地，把自己给站了起来。「你也一样，根本就不在乎这座城市。你只是一个人走得太远，走累了而已。」

    「住口！」蕾汀扣下扳机，打在她身後的石堆上，枪响贯穿了整片宁静且窒息的天空。但接下来，就如对岸屏息以待的敌军一样，她也无法再挤出任何一句话。当然地，她很清楚这是事实。

    「让我把他带回来，他会回来的。」喀露走上前，却抱紧了蕾汀。再她交杂混织的记忆当中，也没想过自己的身T竟然有一天，能够即使淋了一身雨，却还能带给人温暖。「我们一起夺回我们的世界，然後再一起守护他。」

    蕾汀垂下了持枪的手臂，身高令她无法靠在喀露的纤细的肩上，只得直愣愣地站着。

    雨一直下。而蕾汀没有任何回应，就只是轻推开了喀露後，把头盔给戴了回去。

    但就在这一刹那，无线电传来了消息。

    「......怎麽可能？」听着那端急切的口气，蕾汀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她转面向身旁，好在确认的同时也能够让两人明白消息。「有一支部队绕过了监视范围，突袭酒石教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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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妮和喀露互看了一眼。

    「......槿也在里头？那个止风者？槿？」蕾汀转身，开始加快脚步赶回地下。「吊臂载具......八成是想挖走那颗石头。听着，守备的重点依旧放在军备处上，只派最小限度的镜影去支援......我当然知道，我没有要对酒石教见Si不救的意思，但那个是止风者，对付她所花费的代价很有可能直接让主战线崩溃......」

    「槿？」喀露伸手拉住了她。「蕾汀，还有空的镜影吗？」

    「......你要做什麽？」

    「如果把我的模组移植过去，会需要多久才能够醒过来？」

    「当然是不会像接上r0U身那样缓慢，视情况有可能就几分钟的事。」

    「那就这麽做。」

    蕾汀一愣。「......你要放弃这副身T？」

    「结束之後可以再移植回来的......对吧？」

    「如果你就这麽在战斗中Si去了呢？如果她连同脑袋一起砍掉了你的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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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不只是要打酒石的主意呢？如果这时候进军了......」喀露回头看向对岸，那蓄势待发的样子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只有尽早解决掉止风者才有可能迫使他们停下脚步，就算只是击退也总b放任得好。」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就专心等着事情结束後再去找他。」

    「如果我就这样等着，那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蕾汀吼了回去，同时张扬起手臂，下一刻，毒辣的巴掌就顺势鞭甩上去。

    Pa0竹一样响亮的声音。

    喀露像颗皮球般被拍了出去，摔落在肮脏的地面，溅起了水花。她按着自己的脸，好沉好痛，像被铁鎚敲到一样。嘴边接着像被点起了火，烧上了眼角，再迅速烧往耳後根，整张脸突然就烫了起来，脑袋里接踵而来浓厚的昏厥感。

    「这副身T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是他亲手做的！」蕾汀走上前，抓紧她的领口，把那纤瘦的身躯一把扯了起来。「就算要Si也好，但在Si之前的每分每秒，都给我好好地珍惜啊！」

    接着，她突然停下了动作。

    「......叫我的镜影准备好？你想做什麽？」她向无线电的另端回应。「......你疯了，这听起来就像是要去送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