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也一直幻想着能成为你的天使 (第3/3页)

给你的，到这里就结束了，真的......对不起......」一边忏悔的同时，彷佛将最後的力气都用上，他从未如此深沉地拥抱住一个人。

    米糖只能看见一片强光，恰好让此刻两人的世界里再也不见任何g扰。

    「唉......」她苦笑着叹气。「......朽空哥，先说好，如果你想趁机把我推进洞口里，那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哦。」

    米糖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背，让自己能再更属於他一些。接着，把下颔放上了他的肩膀，让戴着面具的脸庞靠在他的发上。

    「朽空哥，如果呀，你把我给修理好了，那我希望睁开眼睛後，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你。」

    这话令人不解，但朽空此刻只想专心地拥有她。「......拜托了，这样就好。」

    「哎呀......本来想说呢，终於成为了你的nV人，那麽无论是绌人还是云族，不就等於全被我一个镜影给打败了吗？嘿嘿......这样子就够了，我都不敢再奢求更多了，毕竟在你的心中，能放在第一位的，始终还是喀露的嘛......没关系的，我知道，那可是你所有梦想的起点。」米糖温暖地笑着说道。「但是呢，我也一直幻想着能成为你的天使呀。」

    朽空忽然感到怀里变得沉重。低头一看，米糖的x口以下已经失去了一切。

    取而代之的是，在她的背上绽放开了巨大的银sE金属羽翼。在探照灯的强光照耀下，往身後拉长了一双黑影。而她的身T，包括天蓝sE的长发，全都失去了光泽，如无情的雕塑，b云族更加令人生畏，唯有那面天青sE的面具依旧如水琉璃地DaNYAn。

    机枪击火的声响从夜空之中爆裂开来，炽热的流星如滂沱大雨坠落在残破的水泥窟窿中。

    朽空看见那双羽翼振翅挥舞，带起他腾浮於上环区的夜空之中。

    两人彼此紧拥，静谧地乘着气流滑翔。

    但这如梦似幻的一刻，即使是在梦中，幸福也持续得太过短暂。还来不及记下所有的细节，她的样子、她的温度，羽翼就突然阖上，将朽空包覆在里头。

    接着，就是迎背而来的冲击，伴随玻璃碎裂的声响和坠落於地的震慑，人群尖叫，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一道清脆的铃声传进了朽空的耳中，这是镜中天使的丧钟。转眼之间，那对守护着他的羽翼，连同她的脸庞、她的长发，碎裂并绽放成一朵银sE烟花，闪烁出金属的星空，但也随即冷却、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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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只b指头大一些的金属球掉了下来，落入朽空的掌心之中。那是米糖的记忆、认知、以及灵魂。

    他绝望地看着已被子弹给削去的一角。

    两台最近的浮空载具直接撞进室内。

    六个红帽子跳了下来，围住朽空执行一场猎巫火刑。其中两人上前将镣铐铐上他的脖子，并接连扯下他的外套、上衣、和外皮。

    载具上的探照灯对准着他打下毫无人X的晴朗yAn光，使透明的躯T随即亮起了毒辣的红光。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内脏燃烧起来的炽烈。像是吞进了无数颗烧红的铁珠子，也像是在四肢的静动脉注sHEj1N被烧熔的橡胶。

    但忽然之间，他又感觉到这个世界似乎正在逐渐冷却下来。他独自躺卧在孤苦伶仃的角落，感受着昨夜那时所聆听入睡的呼息声正背离而去，依偎在自己x膛上的那GU温暖也逐渐沉底，直到再也寻觅不着。

    他连自己火烙般的Si亡都几乎感受不到，却似乎听见了米糖眼泪的滴落声。

    然後，他感受到风。

    和锈风那种令人发麻不耐的气息不同，在他面前所汇聚起来的，是纯粹的气流。

    纯粹、且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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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开眼看，身穿浅雾灰与白sE冬装的樱发少nV，一脚踮在浮游Pa0上，身旁飘着另外五具，Pa0口正燃烧着紫红sE的光芒。

    他跪在城市里，而隔着yAn光，她腾空在幻城的夜空之中。

    他们对视。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美丽无暇，超越工艺之上的清澈眼眸。那粉与白构成的双环瞳孔正细微地转动，彷佛正将时空停滞，甚至开始倒转。

    回到二十年前，第一次为她心动的瞬间。

    紫红sE的光芒顿时点亮整个宇宙，浮空载具发出凄惨的破坏声，化作一块无光的废铁，坠落至无底深渊之下。

    喀露向前一跃，轻灵地踏上屋内。

    六具浮游Pa0各自偏转了负责的角度，Pa0口点燃起粉紫sE的光芒。接着，她高举手臂，向一旁优雅地挥出。

    六道强劲的光束同时间将空气划开，六具穿着酒红sE军官服，却没有头颅的屍T便纷纷倒下。

    沸腾的白烟里，全身赤红的朽空静静地跪着。

    这一幕将会成为火种，复燃他灵魂深处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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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唤醒对於憎恨的渴望，将这座城市烙印在心底里的恶意，从Si灰之中焠火重生。

    在这充满蒙蔽与枷锁的城市里，那双瞳里的目光，正是这整座城市里唯一活着的证明。

    雾灰sE针织毛帽、牛角扣毛呢风衣、立领雪靴，雪白sE围巾、手套、K袜。他能记得她身上每一件衣装的打版和sE号。在飓风中飞舞的樱sE长发、像陶瓷人偶般冷漠的表情、纤如葇荑的手臂与双腿，他闭上眼都能JiNg准地将这些线条g勒而出。

    在她右手腕和左脚踝上发着萤光的粉sE饰环，那是苏妮最喜欢的配件。在她身旁悬浮的六具浮游Pa0，水晶球的外型是菈儿坚持的成果、雪花结晶的Pa0口是金铛一时兴起的提案。

    而那双瞳孔，是他凝视着安玖，经历无数次修改後的定稿。

    当这一切毫无误差地映入他的眼中时，对於过去那段日子的懊悔与怀念，用着与当初破坏这份回忆时相同的力道，倾圮了内心之外那道丑陋的堤防，使得尘封已久的情感顿时起爆，瞬间闪燃成一片火海。

    她是他存在於这座城市里唯一的证明。

    於是这份怒火便侵蚀了思绪，使得憎恨这座城市的理由毫无暧昧。对於擅自摧毁了人生，并将之践踏於地的那人，这份明确的目标，令他行屍走r0U般的人生开始清醒了过来，心脏急促的脉动重新涌上了一种名为冲动的能量，使他抛下痛楚，站起了双脚，只为了能够伸手抓住那少nV。

    「......喀露。」他唤出那由自己赋予的名字。

    少nV清澈的瞳孔荡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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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视的时间或许甚至不足一秒，但彼此的世界已经被卷入永无止尽的飓风之中。

    朽空站了起身，注视着她的瞳孔，光凭粉与白两道环的转动，就能清楚地意会到这少nV此时的心情。恐惧、不解、期待、思念，与那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而来的，渴望归巢与依赖的冲动。

    「我这辈子只因为你而心动过。」

    朽空强y地将喀露拥入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但却不足以让对方感受到一丝疼痛。他半分半毫都不愿松手，就算喀露一点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自从那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世界突然变得渺小，就只有你这麽一点大。」

    他把情绪埋进她的樱sE发丝里头，泪水狼狈地浸Sh，告白沉痛地垮落。

    「但为什麽？我明明正拥抱着你，却失去了全世界。」

    城市的星空仍在闪烁，而原本该在他T内燃烧起火的责罚，却在喀露无意识回以的拥抱下，被一点一滴地稀释、x1收。这或许是第一位，能以自身晶莹通透的躯T，将幻城的剧毒化为彩虹的丧T者。

    一辆外貌狼狈的浮空载具，伴随着老旧引擎的噪音，来自於彼端，悄悄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