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暴风雪的天使 (第1/3页)

    4.3暴风雪的天使

    整个中环区都是浮空载具的禁飞区，就连红帽子在值勤时都得乖乖用走的，只有一种合法上的例外，那就是当云族有所需要时。不过距离上次看见他们，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

    而此时，天空中却乌云密布，全是风眼廷的军用浮空载具。

    喀露保持着速度在空中不断移动，她的出现很明显地引起了一阵SaO动，但主要是来自那些已被判定为无害且在安全区域内围观的市民们。她看见的是数以万计的小盒子正拿着摄像头追焦着自己，听见的是那些惊奇的呼叹声。

    当高度来到浮空市集旁时，喀露暂缓了下来。风眼廷的军队严阵以待的防范着她，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或许是在等待命令。她想。而环顾了整座中环区一圈後，她忽然感到茫然。

    如果没有人尝试要伤害她，那到底谁才是敌人？

    冷静下来以後，她看见部属最密集的地方，在五区底下一座旧商场的上空。前晚她经过那哩，也稍微打听过了那里的故事。

    会有需要保护的人，就像那所用来丢弃退役军人的旧学校一样，住着没有权利、或原本就不属於这里的那一类人。

    她向前一倾，直直俯冲而下。

    远远地，就看见整座旧商场陷入一片灾难，军队正在进行镇压，就不晓得是规劝失败，还是一开始就没打算采用和平的手段。

    中央的广场正爆发着冲突，市民集结起来，用垃圾和家当打造成防线。军用皮偶持续尝试推挤出破口，再由维稳特勤组将脱队的一一箝制拉往後方。

    喀露能闻到锈风在周围蠢蠢yu动的气息。但在有不被承认具有生命的皮偶所介入下，公正的律法突然变得可以拥有多种解释。

    而在准备冲入战场之前，眼角所瞥见的角落却她赶紧停了下来。此时此刻的天台上，正在进行着丧T者的处决。

    被再次冠上罪名的丧T者，被上铐列队，走逃生梯或直接让浮空载具运送至天台，顶着整座幻城的yAn光，跪地等待着审判。一场唯有Si刑的审判

    红帽子从队列中随手就拉出了一个人，一个明显身形佝偻的老者。他连最基本能保护住全身的衣物都不够，四肢上用黑sE的垃圾袋包覆住，头部则是拿脏W的绷带给缠绕起来。有什麽处刑的必要？继续丢在暗巷里，或许到了下个礼拜就已经剩下一具乾屍。

    他被带往空旷的处刑场。红帽子一手将他强y地压跪於地，一手开始拆解下绷带。那气若游丝的哭泣声，在周围绝望的哀求与咒骂声中，如同残烛的火苗，即便伸手捻熄，也只剩一点刺痛。

    「四百四十四秒。」红帽子在卸下最後一层之前，停下手并宣读裁决的规则。「如果城市最後决定宽恕了你，那麽你将在这段时间之後重获赎罪的机会。」

    这段话中没有任何的慈悲，只有刽子手将罪恶感推卸给一道yAn光的可悲。就算在夜间时段之中，也不可能有丧T者撑得过三分钟。更何况这是往T内深处烙下永不痊癒的剧毒。

    「倒数......开始－－」

    丧T者透过绷带下黏附的玻璃纸看向刺眼的天空。在那里有座浮空市集，他想起来自己从未拜访过那里。军用浮空载具如同拒马隔在彼此之间，正如那时他在城底区抬头盼往上空时一样。

    但那时候并没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少nV。

    他看傻了眼，都忘了上一秒前自己的喉咙还在努力地挤出呜咽声，

    那少nV彷佛从翠绿青草满步山丘上滑草而下，一眨眼的时间就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他被风给吹了开来，一倒地，他赶紧回头想看清楚那道身影。

    但除了高高飞在半空中的红帽子以外，什麽都没有。

    红帽子划了一道乾净的抛物线，在下方广场处结束。

    「什麽？」他愣愣地站了起来，驼着背，发现无论是谁都和自己一样正四处张望。

    下一刻，紫红sE的光芒爆闪出来，懵懵懂懂的气氛忽然剩下高涨的恐惧。已经无力逃跑的他赶紧跪地蜷伏起自己，紧紧抱着头，耳里听见的都是周围的破坏声和枪响，有人大声喊叫、有人下达无用的命令、有人高呼着撤退、有人就只是倒地。

    不知多久以後，他慢慢从惊恐中回魂过来，发现世界一片宁静。

    促使他抬起脸的，是一双雪靴踏上面前地砖的轻响。

    「你安全了，快离开这里。」

    喀露保持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但此时看在对方的眼里，那便是最神圣崇高的容貌。

    「天使从未遗弃我们！」他激动地说道。「窖主一直都是这麽和我们说的！」

    「窖主？」喀露歪头。

    但他只是伸出了颤抖的手。「求求您、求求您......让我奉献自己，成为您的助力吧！」

    喀露下意识退後了一步。

    「请让我用这身受诅咒的躯T，净化这座城市的恶意，化作正义的光芒供您使用吧！」

    「你疯了。」喀露又退了一步，避开他持续伸上来的手指。「回头看看你的身後，全部都是军队，快点离开这里。」

    「身後......身後！伟大的天使啊！那是您带来的军队！」

    「不！那些是风眼......」但看见丧T者目光投去的方向後，喀露才明白他指是自己的身後。

    她回过头。

    然後皱眉。

    那是一台旧款的五角形浮空载具，全车钣金像被人痛揍一顿那样凄惨，贴满意义不明的贴纸，车底边环绕一条七彩珠灯，播放着粗俗的音乐。

    它从旧商场的背後凭空出现，带着噪音和七零八落的引擎声，降落在天台上。

    车顶上坐着一个少nV，一个身材火辣的少nV。穿着黑白条纹的囚衣，但领口和x口以下都撕得破破烂烂，事实上那看起来更像只是挂在她的身上，底下也只用灰sE的绷带缠住x部。腰带是萤光桃红sE，又宽又厚，上面吊着一堆意义不明的铝罐、挂g、和电线，带扣则是一面地摊风格的小圆镜。她套着亮hsE的超厚底球鞋，铐上绿sE的脚镣，穿着过分暴露的极短牛仔K，lU0露出的白皙皮肤上布满了不少缝线和条码编号的刺青，同时又贴上了一大堆街头风格的全彩贴纸。

    她的灰sE长发随着扬起的气流而狂妄，右眼盖着打叉造型的七彩金属眼罩、左眼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