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_5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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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第2/3页)

像贪吃蛇一样规整的蔓延开。旁边就是篮球场,灯还没熄,塔一般的灯柱刺眼而明亮的照耀在我身上。我这已经明目张胆到但凡有个人路过都得都叫保安的程度了。

    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堂而皇之的当街撒过尿,臊的要死,但要说一点都不爽那肯定是假的。

    我提好裤子,向前走了一截,和这摊羞耻的尿液拉开点距离,头晕脑胀的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身体向后倒,大有躺地上的趋势。

    “别坐这儿,起来。”余轻扬弯下腰,扯着我的胳膊和腋下把我提溜起来。

    “哥......别拽我,脑瓜子嗡嗡的。”我舌头不听使唤,说话秃噜了。

    “你叫我什么?”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恶心。”

    “什么?”

    我费力的眨眨眼,伸手抱住颗大树,转身弯腰一阵狂吐。

    ***

    我吐完清醒多了,被余轻扬拉到篮球场里面的凳子上去坐,那里的灯多少有点温度,又去贩售机买了瓶脉动给我漱口。

    “几个菜呀,喝成这样?”他手插兜里拧眉看着我。

    我嘿嘿的笑着没说话。

    一身汗落下去立刻就觉得冷了,裤裆也凉飕飕的,我扯了扯上衣,没敢看低头检查牛仔裤上有没有洇出来。

    我缩紧身体打了个哆嗦,这个冬夜仿佛无比漫长。

    “你尿我鞋上了。”他向前伸了伸脚,黑皮鞋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水珠。

    “对不起啊,刚才实在憋不住了,你拽我的时候我都尿出来了......”我摸摸鼻子,“我回去帮你擦,现在冻得伸不出手来。”

    “你到底什么病?”他严肃的问,“去医院看过没有?”

    “我真没病......”我苦笑着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打算爬树翻窗户呢吧?哎?你这是——”我上下打量余轻扬,刚才说是一个黑影抓住我,半点都不夸张。他从头到脚一身黑,笔挺修身的黑裤子,外套黑色长款毛呢大衣,连里面的高领毛衣都是黑的,还整一双特别正经的黑皮鞋。他平时打扮都是偏运动范儿的,连休闲裤都很少穿。我纳闷的问:“怎么跟刚从八宝山墓园回来似的?”

    “嗯。”他闭了闭眼敷衍的应了一声,“我刚才拐弯的时候听到宿管正讨论修窗户呢,一抬头就看见你......”他顿了顿,“......看见你要脱裤子。你怎么在哪儿都能尿,我都有点羡慕了。”

    我被他说的更臊的慌了,用力的搓了搓脸叹到,“唉......到底是什么命运,我每次一丢人就遇见你,你身上是有什么雷达吗?”

    他斜瞟我一眼,冷声说,“那你以后就少干点丢人事儿,没准儿还能降低点概率。”

    我干笑两声,摸出根烟在冷风中点上,“算了,你的丢人事儿我见的也不少,咱俩算扯平了。”我把烟盒往前递了一下,“来么?”

    他甩给我一个冷漠的表情,“来个屁。”

    我喝完酒笑点特别低,几乎笑的停不住,“等会儿,等我酝酿一下。”

    “有病。”他嫌弃的说,“你怎么又喝成这样?天天抽烟喝酒的,和你这形象太不符了。”

    我叼着烟狠狠吸了两口,在烟雾中眯着眼睛问他,“我什么形象?”

    “就挺......”他皱着眉想了半天,“反正想不到你能这样。你妈也不管管你?”

    “我妈没了。”我顺嘴说。

    “......”他尴尬的张了张嘴。

    “哎,没事儿,我妈老早就没了,我都记不得她长啥样,不用那个表情,我无所谓。”

    我此刻实在没心情闲扯我妈的事儿,又冻的厉害,抽了抽鼻涕,哆嗦着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咱今晚还能回去么?快冻挺了。”

    “大半夜谁来修窗户,挺一会儿,等差不多宿管走了回去看看。”他竟然主动坐到了我旁边,把我激动坏了。余轻扬可是从来不主动和人挨着坐。

    “既然如此,那咱俩挤挤吧,这冰天雪地的,我传点热气给你,别客气。”我往旁边挪了挪挤着他坐。

    “你这么晚到底干嘛去了,”我又问了一遍,“还这身打扮,抢劫还是上坟啊?”

    他愣神似的瞅着前方,没说话。

    “怎么了?”我感觉他今天状态很不一样,烦躁中带着低迷。

    “什么怎么了。”

    “我跟你住一宿舍快一个学期了,我看的出来,你今天不对劲。遇到什么事儿了?”

    他扬扬下巴,“多cao心cao心你自己吧,喝多了闲的耳朵眼儿痒?”

    “我他妈是关心你啊大哥,你啥时候能实点好歹?”

    ......

    余轻扬很安静,我也没再说话,就闷头抽烟。

    “给我来一根。”他突然说。

    “你不是要来个屁么。”我笑着把烟盒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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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点,来现成的吧。”说着从我嘴里顺其自然的用食指和拇指把烟取走,抽了一口,立刻呛咳的弯下了腰,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就又塞我嘴里了。

    我咬着烟,怔愣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妈也没了。”他声音特别低沉,如一个哑炮在寂静无人的篮球场猝不及防的崩了一下。

    他压下咳嗽,继续说:“今天是我妈和我弟的祭日,不过没在八宝山。哦是昨天,已经过12点了。”

    “啊?”我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惊讶的问,“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样......”

    “没事儿。”

    "哎,同是天涯没妈人呐......”

    我忍不住好奇,问到:“你还有个弟?亲弟弟?”

    “嗯,比我小两岁,要是还在,也17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

    “咋了?”我纳闷的摸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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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怕你膈应。”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互相捏着,“江河,我见你第一面就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如果他长大了,肯定就是你现在这样。”

    我惊奇的瞪大眼睛:“我们长得很像?”

    他再次把烟从我手里拿走,谨慎地吸了一小口,又咳了两声适应了,哑着嗓子说:“不像。他单眼皮,圆鼻头,还有点地包天。唯一相似的可能就是都有虎牙吧。主要是气质很像......懂么,一种感觉。我一看见你就不由自主的想到我弟,可能你们都有哥哥,所以有了同样的气质。”

    余轻扬这个人用‘特立独行’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从不和人多说一句话,和其他三个室友也都是有事儿说事儿,连顿饭都不一起吃。可他对我明显很不一样,我能感觉到,其他室友也看得出来。我甚至都自恋的脑补过,他是不是也弯并且喜欢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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