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风雪袅_一发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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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发完 (第5/8页)

么一样,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手撑着地面想要再度站起身来。

    虽然魔宫的地砖上没什么灰尘,但是光这副姿态就已经十足狼狈了。如果说江雪袅是装的,那这牺牲未免也太大。

    我端详了他几秒,欲念再次蠢蠢欲动。

    总而言之,我还是馋他身子。

    “跟我走。”

    他仰头看我,无措地撑着地面,艰难地跟着我的步伐蠕动了几下,速度上差了许多,但是却没有片刻分毫的松懈,我三转两转绕过了屏风,他倒在装饰的大理石浮雕上磕了好几下。

    我推着他的轮椅绕回来,费了点力气把他抱到轮椅上,又给他下了个命令:“跟你的属下说你同意要和我出去一趟。”

    他仰头看我,没有反应。

    哦,看来是这个命令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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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换了个表达方式:“接下来别人问你的三个问题你都用点头回应,好不好?”

    他仰头看我,点了点头。

    我搓了一把他的发顶,愉悦地推他出了门。

    一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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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温泉,熟悉的石阶,熟悉的人。

    我舒畅地吸了口气。

    缭绕的氤氲雾气让我们俩的身形都有些模糊,但是这点小问题完全不影响我享用他。

    哦,管他什么停驻的自由,离开的自由,都见鬼去吧。我要把他cao死在床上。

    禁脔也不外如是。我惬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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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场还没做完,那份惬意就火速烟消云散了。

    我立在陌生的——虽然我知道这一定是江雪袅的——精神空间内痛心疾首: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转瞬我又安慰自己,劣根性之所以叫劣根性,就是因为它无可避免,于是我又心安理得地淡定下来,打量着四周和我自己。

    我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面容相貌与风间郁那具躯体类同,而这个精神空间到处都是沉重粘稠的暗色,只偶尔有不知名的飞虫在昏暗的视界中一掠而过,但也都是黯淡的颜色,衬得我像个发光的灯泡。

    众所周知,精神空间内的事物都是空间主人精神内容的折射。我嫌恶地避开一只想往我衣服上扑的蟑螂,还有闲心思带着一点好奇想:我是他的光吗?

    这时候我才回忆起,这袭白衣正是我为他处理伤势时穿的那一身。

    不知何时,一条闪着淡淡荧光的小径自我足下缓缓浮现,蔓延到不可知的远处。我眺望着小径的尾端,勉强能看到道路尽头,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呈一团淡色的色块,在深沉的暗中分外扎眼。

    联想到他雪色的长发,我猜那是江雪袅的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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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草。

    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这么震惊过。

    江雪袅是魅魔。准确地说,有起码四分之一的高等魅魔血脉。用我为数不多的魔纹鉴定知识推测,他应该是魅魔泽尔塔的后裔。

    “江雪袅是魅魔”还没有冠绝震惊榜几秒,紧接着,我就把“最震惊”这个头衔授给了另外一个发现。

    江雪袅,他在哭啊。

    这个一向强大,冷酷,傲慢到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即使是失忆成人工智障都自带一股气场的魔君大人,他在抱着膝盖无声地流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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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袅现在的确是强大到无可匹敌的魔君大人,但是在他的幼年期和成长期,却格外坎坷而波折。由于人魔混血而备受歧视的糟糕生活环境尚且不提,单是他为了增强实力而一次次的战斗,就为他造成了无数难以磨灭的伤痕。

    身体上的伤是最好办的,化神期的修士,有几个不会法相重修、身外化身之术的?然而精神上的刻痕,却只有用时间和机遇去抚平。

    江雪袅不是男主,他没有什么天赐福缘的命;群敌环伺,他也没有觅得安静处所花个数十年数百年舔舐伤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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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凶险的一次战斗里,那群结盟的乌合之众竟有人拿命拖住了他,给了江家家主和他的儿子*一个杀他的机会——虽然没能成功杀掉他,只是让他从此瞎了一只眼,瘸了一双腿。

    拖住他的人当中,其中一个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很好笑吧?同族相残。

    他那时灵力耗尽,坠落深渊,心里想的不是今后如何报复回去,而是这世间太冷,他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可是他有一个遗憾。

    他的母亲早逝,他的父亲从不把他当儿子看,同龄人排斥他。江雪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围绕着他的只有阴谋算计和厉斥责骂。自始至终,他都是孤独一人,孑然一身。

    亲情和友情,他也不信了。可是对于虚无缥缈的“爱”,他竟仍抱着一点可笑的幻想:他想要一个真心的爱人。

    睁眼的时候,江雪袅发现他竟然还活着。一个不谙世事的魔修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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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正,这个魔修不是不谙世事到搞不清楚救他会结多少无谓的仇,她只是单纯的多管闲事和......颜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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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袅不怕她有所求,只怕她不求。

    这具招人厌恶的身子给了她又如何?他听说过有些修士口味独特,好玩虐他人。他无所谓:他伤重如此,也不惧再多上一些。皮rou伤而已,将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伏在她膝上时他是这么想的。

    对未知的恐惧也是有一些的,只是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罢了。

    可是他想的那些,她一个都没做,她只是或温柔或激烈地探索他,然后在他难以支持的时候和缓地安抚。

    在她的怀里,他竟感受到了罕见的温暖,像温泉水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浸没了他的骨髓,再顺着血流涌到四肢百骸,温暖到他几乎颤栗起来。

    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像一个幻觉。

    他看得清她,看似风流多情,肆意洒脱,可是他也知道,越是风流洒脱的人,越难对人付出真心。

    他想,他不能再留下去了。留得越久,羁绊——或者说是他的一厢情愿——就越难以割舍。

    这种始于容貌的喜爱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她总会有厌倦的时候,可是他呢?对温暖的依赖和汲取只会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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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袅做下的绝大多数决策都是利益至上主义,他只取最优解,以至于很多决定都显得不近人情。

    唯独对风间郁,他放任自己做了一回懦夫。

    他既没有向前一步——或许是直觉已经在暗地里无言昭示这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表明真心,也没有斩断迷惘,永绝后患。

    江雪袅落荒而逃。

    在最艰难的时候,他用飘渺的希望逼着自己前进。他自欺欺人地想,等他成了魔君,就能娶她做魔后。

    而希望真是有力到可怕的东西。

    她在偏远小院岁月静好悠然自得时,他杀穿了小半个修真界,慑得盟军不敢开拔。

    江雪袅挥剑斩杀旧魔君夺位之后收到的第一份文书就是一只蠢透了的兔魔占了他的房间,占了她的宠爱。

    他盯着那张薄薄的文书报告看了许久。

    江雪袅试图让自己忘掉那些时日的温情和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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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做不到。

    他不知道怎么爱人,也不知道怎么把喜欢的人留住。在这一点上,他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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