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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闻言直接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发抖。 “闭嘴。”沈寒树站起身将明昭护在身后,年轻的alpha身形挺拔如松,面对诋毁与恶意丝毫不怵。他一把将沈仲临推了个趔趄,冷声道,“麻烦放尊重些,二、哥。” “喂你……”从前只会被按在地上欺负的贱种如今竟学会动手了,沈仲临当即就被激怒,刚要撸起袖子想给他点教训时,身前倏然横亘一条胳膊拦住去路,“大哥!你怎么还向着……” “二弟的确有过失,我替他在此道歉。”沈伯逸说罢,向明昭微微颔首以示歉意,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正怒视自己的沈寒树,露出复杂的笑容,“可是三弟,你的心思又何尝磊落呢?” 相较于沈仲临显露浅表的不敬,沈伯逸更像是掩藏在海面之下的一座冰山,其恶意威不可测,且招招正中靶心。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沈寒树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从露台就听到了。”气氛正焦灼时,沈廷宗终于回来了,凌厉的眼神在三人身上逐个扫过,带着年长者的不怒自威,沉声喝道,“还不赶快坐下,都是成年人了还一见面就掐架,成何体统。” 但唯独对明昭轻声细语满含温柔:“乖,今天的菜都是按你的口味做的,待会儿和安安多吃点。” “嗯,好。”小兔子闷闷地答应着。 饭桌上气氛并不比方才好,剑拔弩张的架势丝毫不减。先是在落座时沈寒树本想自觉退到角落里,却被沈廷宗叫住在原处坐好。沈寒树对这安排有些意外,当事人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沈仲临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了:“父亲这用意真是耐人寻味啊,是怕自己快遭不测,所以早早选好继承小妈的人选了吗?” 玩世不恭的人说出什么话都不稀奇,沈廷宗盛怒之下兀地捏碎了一个杯子,将碎片扫落在地板上发出骇人的响声:“你个混账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好事!今天是家宴,不想吃就赶紧滚!!” 沈寒树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察觉到明昭惊得猛然抖了一下,然后神色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肚子,显然是被吓到了。 想安慰又没资格,沈寒树只能无言地将果汁推了过去,示意小兔子喝一口压压惊。 “别动这么大气嘛,父亲,您看小妈年轻又貌美,可得多活几年免得他寂寞呢。”沈伯逸丝毫不畏惧,嘻嘻哈哈地就坐下了,心情极佳地抻筷子夹菜大快朵颐起来。 有了这场闹剧做铺垫,席间的气场一直很凝重。沈仲临依旧披着斯文顺从的伪装,就近日的工作做了汇报。沈廷宗听着,不时地给明昭夹菜,没一会儿他盘子里就堆成小山似的,却没太注意到明昭许久都没吃几口。 当晚沈伯逸和沈仲临就在庄园里住下,吃到一半沈廷宗气也气饱了,嘱咐明昭再坐会儿多吃点,自己回书房处理公务了。明昭实在难以下咽,待alpha走后也匆匆回了卧室。沈寒树担心他出事,索性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小兔子还记着承诺,从窗台的花瓶里取出几枝开得繁茂的雪柳递给了他,声音有气无力的:“记得回去用水泡上,不然会枯萎的。” “您还好吗?”沈寒树接过花枝,心思却显然不在上面,“要不给您请家庭医生来看看……” “不用啦。”明昭虚弱地笑了笑,准备关门谢客,“只是有点累了,想去躺一会儿。” 房门紧闭,沈寒树却没立刻离开,徘徊了许久,想起小兔子刚才晚餐没吃多少,于是决定去专门做份可口的夜宵,毕竟还怀着孕,不吃饭可不行。厨房里的食材刚被消耗过一通,如今已经所剩无几,沈寒树翻了翻冰箱,见还有速冻黑芝麻汤圆,便打算做个桂花汤圆粥。 多年独立生活令沈寒树练就了精湛的厨艺,不一会儿厨房就飘香四溢。他用瓷碗盛出,又淋了几丝蜂蜜调味,放在食篮里小心翼翼地拎着又去敲主卧室的门。 里头安安静静的,门过了很久才开,明昭脸上的憔悴未减,见是沈寒树,不免面露讶异:“怎么又来啦?” “给您带了夜宵。”沈寒树打开篮盖,桂花的馥郁夹杂着甜香,顷刻散发出勾人的食欲,但却见面前的小兔子还是恹恹的,他抿了抿唇,又补充一句,“是父亲惦念您食欲不佳,吩咐厨房专门做的。我路过时刚刚做好,所以顺便带了上来。” “真的吗?!是先生给我准备的吗?”明昭的眼眸瞬间被唤起光彩,开心地接过埋头嗅了嗅,又恢复了活力满满,“好香呀!我一定全都吃光!” “嗯,多吃点。”沈寒树强颜欢笑地点头,“您和安安都是。” 又是一次咫尺天涯,门内的小兔子或许此刻正拿着小勺满心欢喜地吃着热粥,还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地告诉宝宝,这是你的alpha爸爸专门准备的,一定要大口都吃掉才好。门外沈寒树拎着空食篮,摸了摸笑得僵硬的嘴角,却分不清心里此刻哪种情绪多一些。 “好一出隐姓埋名的戏啊。”安静的走廊某处倏然响起鼓掌声,节奏拉得很缓,颇有讽刺的意味。沈寒树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再回神时沈伯逸已然站在几步开外。 沈寒树并不想理会,所以从他身旁匆匆借过,但却被一把扯住手臂:“干什么?” “我说了,你的心意并不澄澈。”沈伯逸松开手,优雅地理了理西装的褶皱,话语意有所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你隐瞒这么多,风头都被抢去了,不委屈吗?” “我只想他开心,至于让他开心的人是谁,我不在乎。”沈寒树直视着他,平静道。 “你真的很能忍,不过这是间接挑明了你心怀不轨吗?”他挑了挑眉,轻笑。 “随你怎么想。”沈寒树不愿与他过多纠缠,但又想起饭桌上他与沈仲临狂妄轻佻的态度,一时竟猜不透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于是敲打道,“奉劝你们不要打什么恶心的主意,别动他。” “三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伯逸耸了耸肩,表面一脸无辜地准备离去,实则在凑近时轻飘飘地撇下一句耳语,“更不要蚍蜉撼大树,下一句你懂的。” 指甲狠狠掐进手心,沈寒树紧盯着alpha离去的背影,恨得想将他化成灰烬。 可笑不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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