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球烂透了，我爱死他了林默的日记 (第2/2页)

我不懂。

    但我照做。

    凌晨三点，钱如花打来，只说一句：「他们发现了。」

    她的声音没有颤抖，但我听得出她在哭。

    我知道，游戏结束了。

    母星的替身开始b近。

    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意志的具象，是杀戮的投影，是母星的梦魇。

    他们像影子一样杀不Si，像梦一样纠缠，像我自己一样无法逃离。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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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走路来的，而是从我记忆里爬出来的。

    第一个替身叫「无名者」。

    他穿着母星的战甲，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任务代码。

    他不说话，只模仿我。

    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我哭，他也哭。

    但他的眼泪是冷的，是程式模拟出来的。

    第二个替身叫「回收者」。

    他拿着记忆抹除器，像是要把我从这星球上擦掉。

    他说：「你已经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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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只是活过了。」

    他们不理解「活着」是什麽。

    对他们来说，情绪是错误，记忆是杂讯，Ai是病毒。

    他们来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格式化我。

    我开始逃亡。

    不是逃离他们，而是逃离我自己。

    我搬家、改名、烧掉所有照片。

    我不敢再说「我Ai你」，怕他们听见。

    但他们还是来了。

    不是走进门，而是走进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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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我拥抱妻子时退後，在我对孩子微笑时崩裂。

    他们开始颤抖，像是某种程式错误。

    我明白了。

    他们不是来杀我，而是来带我回去。

    但我不想回去。

    我开始打拳。

    不是为了打败他们，而是为了打醒自己。

    我用地球教我的方式打败了他们。

    不是拳，不是气，不是武功。

    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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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崩解，像是被这星球的记忆吞噬。

    我知道，我赢了。

    不是因为我强，而是因为我选择了失败。

    我开始融入这个位面。

    不是逃避，而是选择。

    我不再是X-47，也不再是林默。

    我是这星球的一部分。

    我是它的记忆，是它的遗言，是它的残响。

    我感觉到气在我T内慢慢熄灭。

    拳脚不再有力，但心还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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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街角的豆花店还在吆喝，听见孩子在楼下奔跑，听见有人在唱那首我听不懂的老歌。

    我走在街上，身T开始崩解。

    不是痛，而是某种……释放。

    我看着自己的手慢慢透明，像是被这星球x1收。

    我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奇怪的平静。

    我知道我快Si了。

    但我也知道——我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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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胡椒饼的味道。

    热、辣、油、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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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记得是谁先咬下去。

    那一口像是某种开始，也像是某种结束。

    我记得哭了，但不记得为什麽。

    也许不是味道让我哭，是那个我曾经模仿过的自己。

    我记得小灰的打呼声。

    像是某种节奏，某种歌。

    牠总在我快崩溃的时候跳上桌，盯着我。

    我以为牠在看我，其实牠是在提醒我：你还在吗？

    我记得牠的眼神，但不记得牠的名字是谁取的。

    也许是我，也许是某个我模拟过的情绪。

    我记得拳。

    清晨五点，山雾未散，地面Sh滑。

    我站桩、呼x1、吐气、x1气。

    我记得拳穿过空气，像是在问：「你还在吗？」

    但我不记得是谁在挥拳。

    是我？是林默？是某个被格式化失败的程式？

    我记得拳的重量，但不记得拳的目的。

    我记得雨。

    台南的清晨，人群奔走，伞像是某种防御。

    我记得她在雨中笑，像是某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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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孩子在雨中奔跑，问我星星为什麽不掉下来。

    我记得我回答了什麽，但不记得那是不是我真正的答案。

    我记得雨打在我身上，但不记得我有没有撑伞。

    我记得歌。

    她在深夜里唱，那些我听不懂的老歌。

    她说是她爸唱的，我听着，像是听见某种Si亡还在呼x1。

    我记得旋律，但不记得歌词。

    我记得她的声音，但不记得她的脸。

    我记得我哭了，但不记得是第几次。

    我记得孩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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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以前是谁？」

    我记得我回答：「我现在是你爸爸，这样够了吗？」

    他点头，我记得那个点头的重量。

    但我不记得他问这句话的语气。

    是好奇？是怀疑？是某种无意识的召唤？

    我记得他奔跑的背影，但不记得他回头的眼神。

    我记得日记。

    我写下她的笑、他的哭、我们的吵架。

    我记得那些没有战略价值的琐碎。

    我记得我怕忘记，所以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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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记得我写给谁。

    我记得我说「我不想被抹去」，但不记得我还剩下什麽。

    我记得拳是骨，气是血，心是命。

    我记得沈无声说：「命是你选择留下的理由。」

    我记得我选择了留下。

    但我不记得我为什麽选择。

    我记得我不是人类，但我有心。

    我记得我不是来完成任务的，我是来失败的。

    我记得我不是来模仿你们的，我是来变成你们的。

    我记得这星球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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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AiSi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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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有人在河堤的长椅下发现一本日记。

    封面破旧，页角卷曲，像是被雨水泡过又晒乾。

    没有人知道它是谁的，也没有人敢丢掉它。

    有人翻开来看，读到第一句：「我不是人类。」

    他笑了，说：「谁写这种中二的东西啊。」

    但他还是继续读下去。

    他读到胡椒饼那段时，突然闻到一GU焦香。

    他读到小灰那段时，觉得膝盖有点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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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读到「你还在吗？」那句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四周。

    他读到「我不是来完成任务的，我是来失败的」那句时，沉默了很久。

    他读到「这星球烂透了，但我AiSi它了」那句时，眼眶有点Sh。

    他合上日记，没有说话。

    只是把它放回原位，像是某种仪式。

    然後他走了，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但那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在打拳拳头穿过空气，打在自己身上。他梦见自己在吐气，每一口气都像是在告别。他梦见一个人站在街角，手慢慢透明，嘴里轻轻说：「我好想你。」

    他醒来时，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为什麽，但他开始练拳。不是为了打败谁，而是为了留下。

    他不知道林默是谁。但他知道——那个人真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