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刺》（斯莱伏井出K贝利亚，原着，211014） (第2/3页)

留下来的一缕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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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利亚不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还是隐隐觉察到了某种异常的预兆。他的眼前不时浮现那日之所见，并肩而行的斯莱与斯特鲁姆星人，还有斯特鲁姆星人脖子上可疑的痕迹。于是，当他停下步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进了研究所。没有工作人员敢阻拦他。穿过走廊和一间间实验室，他站在伏井出K办公室的外面。斯莱与伏井出K竟然又呆在一起。

    伏井出K坐在办公桌前，斯莱则手撑着桌面靠在他身边。他们指着屏幕上的数据专注地分析讨论，伏井出K低头在工作日志上记了什么，斯莱伸手把他额角旁边碎发拨到而后。伏井出K微微偏头躲闪了一下。他们cao纵软件切换到了可视化的界面，生成的图片似乎令他们很是满意。伏井出K笑了。斯莱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次他没有反抗。

    贝利亚从未见过这样柔和的斯莱，也从未见过这样放松的、自然的斯特鲁姆星人，

    斯莱和斯特鲁姆星人……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在贝利亚的印象中，他们之间是直属上下级的关系，但并无太多交流。在他没有参与的空间里，在他无法顾及到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斯特鲁姆星人……为什么会和暗黑五天王之首的斯莱那么亲密？

    有什么东西……在脱离他的控制吗？

    贝利亚重重地推开门。面前贴近的两个人蓦地分开，伏井出K一下子站起身来，差点把身下的椅子撞倒。斯莱则是一如往常淡定地向他躬身致意。

    “贝利亚大人，您来了！”

    伏井出K对他的态度依旧那般狂热。不管是那眼睛中满溢的热忱，还是语气中饱含的欣喜，都熟悉到令他几乎感到厌烦的地步。所以……一切并没有变化吗？他该拥有的，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贝利亚走近屏幕，点点头道：“把你们目前的工作进展，现在详细汇报给我吧。”

    “……贝利亚大人，我……”

    伏井出K激动地捧起工作日志想要说点什么，贝利亚却抬起右臂指向了斯莱。

    “你退下，让斯莱来解释。”

    伏井出K的笑容消失了。

    “陛下，这工作是由首席负责的，还是应该交由他来解释。”绅士低下身体，往一旁退了几步，“抱歉，陛下，我还有其他公事，请恕我先行离开。那么就交给你了，首席。”

    斯莱很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了贝利亚与伏井出K。

    “……贝利亚大人……”伏井出K有点委屈地、小声地呼唤贝利亚，“您还需要听吗……我的汇报……”

    贝利亚骤然向伏井出K面前的空间侵入了几步。他的目光在伏井出K的身上收紧，从他的胸口，移动到伏井出K被高领皮衣遮住的脖颈，那里已然看不见任何痕迹了。

    贝利亚忽然伸出手，一把扯下了伏井出K胸前的拉链。皮衣门户大敞，斯特鲁姆星人的胸膛展现在贝利亚的面前：白皙的、脆弱的，透着淡青色的血管、勾勒着肋骨的形状，还有几乎已经要消去的红色的痕迹。

    ——这是贝利亚第一次好好观察这只斯特鲁姆星人。斯特鲁姆星人与巨人种族相异，更是和美菲拉斯星人迥然不同。

    “……贝利亚大人……您……”

    伏井出K在惊诧之下忘了作出任何反应，只是喃喃念着贝利亚的名字。

    贝利亚将手掌贴上了他的胸口。

    他的双眼似乎反射了几下环境中的光线，忽明忽暗。

    “为什么？”

    贝利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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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组噪点高度混杂的信号数据处理起来困难重重，很难从庞杂的数据中找到某种预期的分布与规律。也许是数据本身出了问题，也许测定数据的仪器和技术需要更新换代。总之，实验进展比之前提交的预定计划落后太多了。在例行的会议上，皇帝陛下大发雷霆。身为实验的直接负责人，伏井出K在皇帝陛下面前总结了各种问题，贝利亚的脸色随着他的汇报接近尾声而愈发难看。在听完伏井出K指出数据获取过程本身可能存在疏漏——数据可能无效之后，贝利亚彻底暴怒了。

    “斯特鲁姆星人，你应该知道，这个数据是百年来不断监测的结果吧。你现在和我说，数据本身有问题，是想荒废掉百年的时间吗？

    “斯特鲁姆星人，如果你没有能力胜任你的职位，你可以滚出银河帝国。”

    伏井出K被皇威震慑得抬不起头来。他咬紧了下唇，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还是说……”皇帝陛下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意有所指地缓缓说道：“……你最近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伏井出K的身体一颤。他并不明白皇帝陛下究竟指的是什么，但他于贝利亚的忠心被质疑，这使得他心焦如焚。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对上皇帝陛下慑人的双目。

    “……贝利亚大人，我对您、对银河帝国的忠心，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懈怠的！”

    他热切地望着贝利亚，却无从知晓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的眼睛里，是否也映照出了他的身影。

    皇帝陛下没有言语，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陛下。”

    此时，一个人站出来打破了沉默。

    是斯莱。

    美菲拉斯星人从队伍里走出来，稳稳地站到伏井出K的身边，从容道：

    “陛下，作为科技局的管辖者，我可以证明，首席认真工作，绝对没有三心二意。此次工作确实困难重重。进度停滞，我也有调配失当的责任。我请求您，再给予首席一次机会。”

    斯莱说完，轻轻拍了拍伏井出K的肩膀。

    伏井出K侧头看了他一眼。

    王座之上的贝利亚将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

    “斯莱，我可不知道你何时对下属这么关心了？我本来倒也想给他第二次机会的。但现在，这个机会没有了。

    “斯特鲁姆星人，你必须为你的失职付出代价。这一次，你要接受处罚。”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禁躁动起来。没有人会不知道皇帝亲自发布的刑罚会有多么严酷。在银河帝国成立几百年间，只有少数几个叛国的宇宙人获此“殊荣”。臣子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纷纷猜测伏井出K会被如何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