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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客说:我在这儿,你敢碰他 (第1/2页)
凌晨五点,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 纪托站在训练馆门前,仰起头——馆里是黑的。 祝长坤分明和他保证过,训练馆二十四小时开门。 他抬手敲了敲玻璃,等了一会儿,保安端着手电筒皱着眉走过来。 看见他那瞬间,保安把自己笑成了花,哈腰又点头:“哎呀,您可真早。我看没人,就把灯关了。” 保安扭头要去开灯,跑出去几步,大概想起来还没给纪托开门,又颠儿颠儿跑回来开门。 上午八点,蔡志超卡着陪练上班的点儿到的。 大概有人提前和蔡志超知会过,这人看见他的态度和他五点遇着那保安犹如复制粘贴。 “少爷,你喝水不?” 纪托摆摆手:“昨天在休息室,星言为什么揍你?” “他那个人……”蔡志超一撇嘴,抬头看了看纪托,话锋一转,“我嘴快,说他弟弟了,他不让人说他弟弟的事儿。” 纪托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蔡志超朝纪托站得近了些,道:“许星言和他弟不都是福利院长大的吗。我听一个家住在福利院附近的朋友说,许星言他弟十岁出头的时候,陪那种喜欢小孩的变态睡过觉。” 纪托眯了眯眼:“为什么说是陪?” “你是不知道……福利院那些孩子,早熟!心眼多着呢。”顿了顿,蔡志超又道,“再说了,十岁的小孩,不小了,啥不明白啊。” “把你的收款码打开。”纪托说。 “啊?”蔡志超迷迷糊糊把收款码亮过去。 纪托扫了一下,转过去一万块,说:“医药费。你做我一分钟的陪练。” 一分钟之后。 纪托擦掉关节上的血,将湿巾扔进垃圾桶,目光扫过地上还剩一口气的蔡志超,问:“哪个福利院?” 天使福利院。 傻丫眨巴着大眼睛,安静不到两秒,又说:“哥哥我跟你说,狗蛋可烦人了,总揪我小辫儿!” “不过我也揪他头发了,狗蛋都哭了。” 这些孩子的小名都不怎么好听,傻丫狗蛋驴粪的,阿姨挺迷信的,说给孩子取这样的小名好养活。 许星言编完傻丫辫子的最后一截,轻轻点了点她的发顶,傻丫立即举起五彩皮筋。 他取过皮筋,扎在辫子发尾,顺了顺支起来的小辫子:“好了。” 傻丫火箭发射一样从小凳子上窜起来,回屋照镜子去了。 “行吗?”许星言扬声问。 傻丫跑了出来,两条辫子扑棱棱一翘一翘:“好看!我去让狗蛋看看!”跑出去挺远,又回头看他,她把两只手攥成小拳头比划在自己头顶,“你别走啊,一会儿再给我编个丸子。” 许星言点点头:“玩去吧,我不走。” 余光里,一个蹒跚的身影慢慢挪过来,他偏过头,风把那女人的长发吹得高高的,她抬手将头发掩回耳后:“言哥。” “小芸。”许星言站了起来,视线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笑起来,“几月份生?” “八月份。”李芸说。 “还剩一个多月?那你还乱跑什么?” “阿姨说你今天来,”李芸抿了一下嘴唇,眼睛突然红了,“我……挺想你的。” 说完,李芸突然伸开手臂抱住他。 许星言一动不敢动,脸都笑僵了,小声道:“别,你老公看见了以为怎么回事呢。”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李芸老公从林荫小道走过来,还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 李芸放开了他,抬手抹了抹眼睛。 许星言弯腰把刚刚给孩子编小辫坐的椅子搬到李芸旁边:“你坐,我去跟你老公聊两句。” 李芸点了点头。 许星言陪着李芸老公走出三四百米,才开口问:“你现在还去看心理医生吗?” “去,”男人说,“每个月去一趟。医生说最好是病人自己来,小芸答应我,坐完月子就跟我一起去。” 许星言:“多让着她点。” “当然让着了,”男人笑道,“真惹她不开心,她一下就能把我打吐沫儿。” 许星言跟着笑了笑:“那倒也是。” 男人推着的轮椅上,打瞌睡的老太太忽然拄着扶手转过身,瞅了瞅帮她推轮椅的人,又看向许星言,努力睁大眼睛,动着瘪嘴开口:“小伙子,我看你眼熟,你是不是……德华?” 许星言怪不好意思的:“我没那么帅。” 老太太接着道:“德华啊,你演的猪八戒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哦,原来是马德华。 “德华啊,财政局拨款越来越少,社会募捐也募不到了……” 她说着说着,嘴一瘪,呜呜哭起来,“墙壁也有裂缝了,房子不安全,还有电线,电线都露在外面了……对了,前一阵子漏水,天花板上都是霉斑……” 老太太叫方黎,是天使福利院的院长。据说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许星言也没机会见识过有多美,他六岁时,方黎就已经六十了。 不过许星言记得,小时候总有老大爷隔三差五地往福利院送鲜花给院长。可见岁月对美女多少手下留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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