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艾丝朵露：猎心 (第3/3页)

…但是，这跟你恨怈祈有什麽关系？」

    「因为怈祈她……就是那个家族的人！！」

    普夏最大的财阀家族「普艾克夏」，也就是怈祈生长的家庭，在她的亲生父亲抛弃了她之後。

    「不过……你不知道吗？怈祈并不是普艾克夏家的小孩啊？」

    「就算不是，但她在我们学校的时候可出了名了呢！只要是普艾克夏家的人，都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关注，不像我……」

    「厄莉丝……」

    出身没落家族的她，相b光鲜亮丽的怈祈，显得格外不堪。在厄莉丝的眼中，她依旧向往着如同怈祈的生活，还想变回大小姐的身分，沉溺在过往的美好回忆里。

    「说白了……你只是嫉妒现在的怈祈而已吧？厄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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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那又怎样！？她害我失去大小姐的身分！又害我失去应该拥有的一切！」

    近乎快要坐不住的我，终於在她的面前爆发，

    「这不是任何人的问题！厄莉丝！是你忘不掉过去的自己！」

    「欸……！？」

    时过境迁，我们无法回到过去，也不能逃避当下的现实，更不该将自己的内心蒙蔽在往事的乐土当中。然而，正当我想用这番话语教训厄莉丝时，我却愈发愧疚，

    「忘掉过去吧，厄莉丝……」

    「啧……但……但你……」

    这番话不光是对着她说，亦是在暗讽着我，

    「你不也是如此吗！？艾丝朵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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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根本半斤八两，艾丝朵露，哈哈……！」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本想训斥一番厄莉丝，到头来还是我的问题，是我依旧在逃避现实，逃避无法改变命运的现实。５月１５日，噩耗终将传来，而我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保护不了任何人，也挽救不了任何人。

    「对不起……连、菲亚……」

    ●９

    「连还没醒过来吗……」

    「嗯……」

    １６日的夜晚时分，我前去社交之家探望仍昏迷在床上的连。望着在连身旁一直守候的菲亚，愧疚的心态逐渐崩溃。

    「朵露，都是我……」

    「都是我的错，菲亚，这件事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

    「欸！？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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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了保护黛朵，选择牺牲了连与菲亚的安全，让他们暴露在修所设下的陷阱当中。结果，我让连目睹了修的真面目，也让他亲眼见证了亲人的逝去，甚至让他成为了弑亲之凶手。这些尽是我自食恶果的悲剧，所以这一切，必须只能由我来承担责任。

    「但是你也是为了保护黛朵吧？朵露？」

    「我知道……但我却让你们遇到这些事情……」

    「没关系的，朵露，你已经很努力的帮助我跟连了，而且……」

    菲亚凑近连的身旁，伸出手抚慰他脸颊的一侧，并沉稳地说道：

    「保护连是我的职责，也是我Ai他的理由，所以……请不要自责！朵露！」

    「菲亚……」

    在孱弱的灯光之下，菲亚平静地守候在连的身边，沉寂的房间却在此刻流露出她那执恋而澎湃的内在，而那正是我无法介入的深情。顷刻过後，我无声地向她道别，临走之际，我依旧在深思着她的那番话语。

    「连……？」

    隔日午後，本想再次前去探访社交之家的我，在门口碰巧瞥见到连的身影，於是我依循着他的脚步，暗地尾随至怈祈的家门前。默默听闻着连对怈祈的万分不舍，我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愧疚，走出玄关，进到厨房前与连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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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朵露……！？」

    诧异的神情，掩饰不住他那眼角底下的两道泪痕。

    ●１０

    「连……」

    「朵露……不要过来……」

    「我只是想……」

    当下的连并不愿意与我交谈，一步一步地向後退步，极力想要避开我的探问。倏然，他拣起餐桌上的绿sE手环，将之紧握在x前，

    「都是我的错，朵露，是我让大家C心了……」

    「嗯……」

    「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答应修的话，小祈她也就不会……」

    一如菲亚的个X，他们总想把责任由自己一肩扛下，某种意义上他们俩确实相当匹配。可他们越是如此，我越是感到空虚，本该引咎於我的责任，就这麽被他们俩的自责化为虚无，没有得到一丝解脱。

    「连，你不也是为了我，才答应修的吗？应该负起责任的是我，所以……」

    「才不是！！」

    「欸……！？」

    连将手中的手环狠狠地抛到地上，手环应声而破为数块碎片，刹那间，翡绿的碎块扬起，在半空中上闪烁着余晖，不久便再次坠地，为现实夺去了原有的光芒。连他面露出惨然的模样，缄默地望着地上的破碎手环。

    「小祈不在了，那……」

    「嗯……」

    他弯下腰，不畏刺伤手掌，便抓起一撮碎片起来，

    「这意味着……我也将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对吧？朵露？」

    「欸！？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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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诅咒抹去了小祈她的存在……那麽，我也将失去与她的家人关系，她的爸爸、mama……不会再是我的家人了……」

    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消逝而改变，然而，诅咒却会刻意让人们忘却他的存在意义。如今怈祈的消逝，也将产生一系列的涟漪效应，连带影响到她的哥哥连的命运，包含他曾拥有过家人们。连向前走过我的身旁，沉重的话语掠过我的耳边，

    「这是我必须接受的……现实……」

    「嗯！？连！？」

    语罢，他便走出了屋外，而我的愧疚感依旧。

    ●１１

    傍晚，我回到家，堆积如山的垃圾快要堵住屋门，空荡的房间不再听闻他们的音讯。最终，还是他们为我扛起责任，明明我才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我却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甚至没有得到任何一句责骂。窗外的夕sE映照着我的侧身，对bY暗而杂乱的屋内，恰好反映出了我的内心，

    「我其实不用那麽愧疚对吧……我……不用吗……？」

    倘若如此，我又为何还会感到无b的空虚？事实就是，我在逃避，不愿接受所谓的现实，还在利用两年风暴的陈年往事当作挡箭牌。的确，我曾经杀害过社团里的同学们，也曾经害得黛朵落入伊斯特凡那个人渣的手里，甚至因此丧失曾经作为我青梅竹马的黛拉的信任。然而，这一切并不能作为当下犯错的理由，我应该主动负起责任，

    「可是……这又回到一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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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菲亚他们选择原谅了我的过错，甚至并不认为这些是我所导致的後果。就像曾经的我，对待她的时候一样，

    「原来历史是会重演的啊，黛拉……但是那个时候，你是怎麽改变自己的呢？现在的我……好想知道……」

    沉浸许久过後，顿时，手机响起，通话的另一方传来了匆忙的气喘声。

    「时罗……？怎麽了吗？」

    「呼……不好了！朵露！玛丝黛拉她……！」

    「欸！？黛拉……黛拉她怎麽了！？」

    灾厄的章曲尚未落幕，而我本该必须面临苦痛，但最终却总有人为我挡下一切，包含我潜在的「代王意识」。在我近乎濒临绝境之刻，「她」趁虚而入，在我内心深处呢喃：

    「漫长的四年之期……终将在你被我取代後画下句点，艾丝朵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