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你离终点还有一段路 (第2/2页)

转眼之际，喀露就被b得赶紧窜上空中。

    要是再晚个半秒，那把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木剑或许已经砍下了她的双腿。

    「过去你的舞步总是优雅地令人忌妒，彷佛风雪的化身，挟带着整片天空来应战。」槿举着木剑。「但刚才那模样，不过就只是跳墙的小狗而已。」即使盖着浏海，仍能让人想像得出那充满鄙视的眼神。她丝毫不把身後那伺机而动的浮游Pa0给放在眼里，踩着笔直的步伐缓缓走近。「接下来呢？决定好要逃走了吗？」

    但就在这句话之後，上环区突然敲响沉重的闷声。

    她们认得这个声音，城底区也曾回荡过，而在那之後就迎来了永无止尽的黑夜，才被人写作为日蚀之战。

    彷佛响应了她们的期待，下一秒整个上环区便熄掉了灯。没有星空、没有城市的灯火，那是令人一时之间深感恐惧的漆黑，像一匹厚重的黑布盖上了整个世界。

    喀露出於本能地一慌，彷佛在黑暗中有只怪兽正张牙舞爪地追扑而来，浮游Pa0胡乱发S出光束，像大型活动中的投S灯一样四处挥舞。但这场光影秀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跟着上环区一起熄灭。

    这片黑暗的确顿时让人丧失方位，但正因如此，喀露那双澄澈透亮的粉紫sE眼眸才更显得清晰，甚至那两颗水晶球里的雪花与光芒都变得清楚无b，远远地就能看见隐约其中的麋鹿剪影。

    她明白这一点，知道自己正愚蠢地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中。

    －－她知道。

    回过神，喀露才发现自己又冷静了下来，但这一愣不只令她错过了思考的时机。寒光从她的双眼之间乍现，那是和当初斩下蕾汀同样的垂直线。

    木剑削过了她的长发，却划过了来不及闪走的右肩。

    她失衡地倒向一旁，但才刚跌坐於地，寒光又从黑暗之中直袭而来。

    这一次刺穿了腹部。

    她以为自己会放声尖叫，或如同刚才那样失控。

    但没有。那段曾遗失的记忆，在莫名寻回的同时也带回了那时战场上所琢磨出来的结晶。

    她看见自己侥幸保有的左手上已经抓握住了一颗水晶球，而在思考之前，就已经将Pa0口抵住了那件琉璃旗袍的x口。

    光束聚集成一根尖刺，从槿的背後贯穿而出。

    顺趁着动作，喀露将手往上一捞。

    从x口到颈子、到那小巧的脸庞、那黑檀木般的长发，连同记忆、认知、以及灵魂。

    槿停下了动作，木剑来不及挥开，仍直直地cHa在喀露的身上。

    这片黑暗终於得来了与之相符的寂静。

    「你刚才那些话......是向战学来的吧？」喀露不禁莞尔而笑。「你哪有那麽自负，也没那麽严肃......是为了引我主动上前才做的挑衅吧？因为你已经没有能量了......」她等待着，却没有等到回应。

    不过，却听见了脚步声。

    一整群的脚步声。

    「这真是突破X的发现，丧T者的身T竟然可以转化出锈风。」黑暗的另一端，走在最前头的人说着。

    随着距离接近，喀露已经能够看见那轮廓。前方有三个黑蓑，大概是最後仅剩的三个，後面则是一群红帽子。她愿意相信这已经是风眼廷最後的战力了。

    不过，视线也在这时开始变得模糊。她觉得右肩上好痛好痛，明明确定已经断了，却不知怎地仍能感受到整条手臂都在疼痛。

    至於腹部上的伤，倒是酸楚地令她想要乾呕。

    「但为何不惜也要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你明明拥有美善的身躯，那恐怕是从今以後再也没人能打造出来的。」黑蓑停下了脚步，但或许还是为了提防，距离仍然间隔了许多。「是什麽让你甘愿如此卖命？你的创造者没有撒谎，是真的为我们做出了一个止风者。再过几个小时，就连巅峰状态的你都不成她的对手。」他的语气里竟是惋惜。「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有什麽好值不值得的......」喀露虚弱地细语着。「要靠争取才能得来的，本来就不值得了......但难道就不争取了吗......」

    她不愿再多浪费所剩无几的时间用来辩论。

    於是举起了浮游Pa0，尝试着榨取最後一丝火光。

    「尽管做最後的挣扎吧。」黑蓑连磁力盾都没打算张开。「你的模组会被保留下来，因为可想而知，你的记忆会是价值连城的战利品。」

    「果然黑蓑都是一群畜牲。」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宏亮，有点可靠。「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想要t0uKuI一个少nV的过去？呵，不过相b你们做的其它肮脏事，这倒是不需大惊小怪就是了。」

    喀露已经没有力气回头，她只看见一双义T脚重重地踏在身旁停下。

    「孩子，偶尔也该换你嚐嚐待在後头被人保护的滋味了。」

    她似乎认出了这个声音。「......派屈克？」

    这时，又听见了另一个脚步声，这次的倒是相当轻巧，但也急促。脚步声的主人蹲跪在她身旁，她也立刻认出了这张脸。「......奇哥。」

    「别说话，医护人员正赶来了。」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只是显得疲惫又苍老，那杂乱的胡渣根本一点都不适合他。

    後来，奇哥又对她说了些话，但她听不太清楚内容了，也或许就只是希望她能保持清醒而已。

    她很努力地保持眼皮不要阖上，但每一眨眼都似乎就过去了好几万年之久。

    还是没有看见医护人员的身影，说不定时间才经过几秒钟而已，不过为什麽周围又乱成一团了呢？她听见的是又一波激烈的冲突声，枪响、爆炸、呐喊什麽的......

    ......什麽的，好冷。

    「你离终点还有一段路。」

    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你对她做了什麽！」这是奇哥的声音，她看见他愤怒的表情。接着低头一探，自己的x口处有一根针筒避开了止风者的部位，从旁cHa进了心脏。

    「抬头看，你要停留在这吗？」

    随着意识恢复清晰，她看见了来者，是格荣。

    而顺着往上抬头，却仍然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不过她明白，在另一端那的是风眼廷。

    「你需要光。」格荣认定了她的抉择，於是便说道。「云阁上有光。」他站了起来。「我替你开门，然後完成你的梦想。」

    「不！等等、喀露！已经够了！都结束了！」奇哥在一旁喊着。

    但喀露看向他的眼神却只有沉默。

    片刻之後，她点了头。